林之河繼續煞有其事地編:“偏巧最近行內的道友們傳說紅霞生了孩子,也有人猜孩子是你的。

有人曾經問起我,我說你絕不會是有私生子的人,讓他們別胡亂造謠。結果到底有嚼舌頭的說你買了個孩子當傳人,還傳到了軟軟耳朵裏。”

賀友肖表麵鎮定,眼神卻是少有的飄忽。

“別信外邊的人說的那些話。我和紅霞也沒有來往,現在她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不過賀友肖是真的不擅長撒謊,他說的謊話,隨便一個人都能識破。

賀友肖大抵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也不想將話題再進行下去。

便要起身告辭。

也許他心裏也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話題可能就要轉到怪怪的身上了。

“我想你們是讓我來看奇奇,不是來審問我的私人生活的。

對我私下的情況,我無可奉告。軟軟,既然奇奇已經安全,你也不必再擔心。

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回去哪兒?”

林柔軟忽然問了一句。

其實她這話倒不是故意問出的,因為來之前她就想,在麥當勞吃點東西,然後邀請師父到家裏做客。

林柔軟把一切想得很美好,像從前一樣和師父一起吃飯,談論一些生活瑣事,在這種氛圍下,師父也能更加放鬆自然的告訴他們關於怪怪的實情。

但沒想到事情的局麵跟想象完全不同,林柔軟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挽留馬上準備起身離去的賀友肖。

賀友肖淡淡地說:“我自有去處。”

“旅店嗎?”

又是一個下意識的問題。

林柔軟期待否定的答複,這就說明賀友肖還是不想騙她的。

真是懷念以前師父一過來,就和哥哥一起住在家裏,三個人把酒聊天的情景啊……

賀友肖這次打破林柔軟的幻想,說了一句:“嗯。”

聽上去既是有心騙她,就像是毫不在意的敷衍。

林柔軟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她已經確定,不管怎麼樣,她師父已經不再是她從前那個師父了。

吳黎俞和林之河再次交換眼神,並不打算打草驚地繼續追問下去。

林柔軟又難過又憤怒的情況下,頭腦反而冷靜下來。

既然師父打定主意,要隱瞞他們很多事,她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把一切知道的事情托盤而出。

這也裝著無可奈何的樣子,跟吳黎俞和林之河一起起身送賀友肖離去。

臨走之前,林柔軟把奇奇放到吳黎俞懷裏,前去又和賀友肖走了一段路。

賀友肖看上去並不歡迎她,他高大的背影,此刻看上去那麼陌生。

“師父……”

林柔軟輕輕喚了一聲。

賀友肖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林柔軟走上前去,給賀友肖重新整了整衣服。

賀友肖的衣服沒有吳黎俞齊整,大概是紅霞並沒有好好照顧他吧。

賀友肖依舊沒有低頭看她。

原來那一向冷靜卻寵溺的目光,現在已經沒有了。

“師父,外麵傳的有鼻子有眼,說你買了個男孩。其實如果是真的,你可以跟我說的,我不會嫉妒你的新徒弟,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