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深情的凝望,為這眷戀的牽手,他是否已苦等她生生世世?
邱波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然後著歡樂如小鳥般的她暢遊威尼斯!
這座城市到處都有畫家、雕刻家的手筆,而它又永遠那般寧靜,沒有車馬的喧騰,靜謐如罩著神秘麵紗的倩女。船是這裏唯一的交通工具,往返的小船,蕩蕩悠悠,不急不緩,長而寬的木槳,搖著從容、恬淡,從春到夏,從秋到冬……
陳莉新奇地看著一切,最令她歎為觀止的是聖馬可廣場東麵的聖馬可教堂,那般雄偉高大、富麗堂皇的宮殿,竟然依水而起,真無法想象當初人們是以何等的智慧、力量把它建造出來的。而在這如詩如畫、美如夢幻的水上都市中,亦有不和諧的一筆,那就是總督宮後麵的歎息橋和橋頭舊時王宮的監獄。
即使環境再優美,凡是有人存在的地方,總免不了爭鬥與殺戮,這是欲望的罪。
耳邊,聽邱波背誦一段相關的文字:
“……獄中狹隘黑暗,室小如籠,石壁鐵椿為囚犯摯係之所。門洞極低,遊者須僂身方得入內。予與眾客以無罪之身一一鑽入,自顧可笑,亦為囚者悲歎。據雲,死刑之具乃鋼針之圈逐漸縮緊,囚者之腦漿乃絞盡無餘。然世間未必有此慘刑,京係齊東野語,故為奇說以聳聽耳……”
陳莉驚訝敬佩地看他,想不到他忙碌生意之餘,還頗多才思,這樣的文段,他是什麼時候記住的?
“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他停下來,得意地斜著眼睛,又不正經了,他說,“我是在你睡的時候,看了些相關資料,覺得可以賣弄一下,好不容易用功背下來的!”
“切!”
做人不要這麼誠實好不好?陳莉忍俊不禁。
“陳莉同誌,我之所以給你背這段,是想要告訴你,這世界,永遠有人在逍遙自樂,有人在愁腸百結,有人奢華闊綽,有人窮困潦倒,有人春風得意,有人身陷囹圄……命運從來不按公平的原則出牌,貧富貴賤如人生來有高矮胖醜之分,不比不傷,一比即累,所以,聰明的人,隻和自己比,隻在自己的付出和收獲間找公平,否則,得不償失。我們每個人,都不能老困在過往的傷痛裏,要學會從生命的後麵向前看,這會旁觀自己的苦難,學著超脫一些,永遠不要放棄自己、喪失愛的勇氣。”
邱波擁著她,收起滿臉的壞笑,像個詩人,也像個哲人,認認真真地告訴她。
陳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她對他不隻是敬佩了,真崇拜了,可是她令人惱恨地歪著腦袋,問他:“爺,你這段是不是抄襲?”
“原創,絕對的,即興演講,嗬嗬,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邱波更神氣了。
“你再給說一遍?我剛才沒仔細聽。”
陳莉令人崩潰地說。
“……不說了,對牛彈琴!”
他正沾沾自喜,不想遭此劫難,頓時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