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王朝三十年春,洛心亭的湖水泛出粼粼波光,刺痛了端坐在廊上看著湖水發呆的我。已經三天了,可是我卻覺得這三天好像一直是在夢中,否則我怎麼從一個21世紀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僅因為落水就來到了古代成為一朝妃子呢?

雖然心裏極其的不願去承認,但是事情卻依舊按著它現在的軌道有條不紊的進行。

對於我剛醒來混亂的說話,我對身旁宮女香兒的解釋是可能受了些許驚嚇,過段時間就會好的。香兒聽我如此說眼裏現出濃濃的悲傷,她伺候的很是仔細和盡心,不過卻甚少說話。我有時候試探性的問她一些話,她卻總是逃避或答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如此三番兩次以後,我便不再開口詢問。隻隱隱的知道這具身體也是因為落水才讓我得以魂穿。不過我的心裏也還一直有著一絲絲僥幸,或許第二天醒來,我就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頭頂還是潔白如雪的天花板,所以我也隻是每天得過且過便罷。

這三天以來,我默默的看著香兒為我忙裏忙外,仔細分析和用心記住香兒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為我做得每一件事,以待日後能用到,隻是心裏卻更加的疑惑起來。香兒明明說我是這個天祁王朝的妃子,於一月前以太師女兒的身份被娶進宮,那麼為何我這一朝的妃子伺候的人卻隻有香兒一個?還有,好像這具身體落水後一直沒有人來依水宮,挑釁也好,關心也罷,仿佛這依水宮中永遠都隻會有兩個人般,甚至連太醫藥物都不曾出現。

我想香兒肯定是知道的,但現在她這般不願配合,我也隻好作罷。隻是三天都待在這個空曠的地方,不免讓人煩躁不安,我想著出去走走,卻也怕萬一碰到什麼會讓自己陷入困境。糾結再三後隻和香兒說讓她帶我到依水宮附近走走,香兒看著我半晌後才終於點了點頭陪著我一起踏出了依水宮。

洛心亭。

“唉。”在我哀歎了幾百聲後,香兒終於走到了我的身邊試探性的詢問道:“主子怎麼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問我,但我卻沒有興趣去和她繼續就這個問句談下去。我看著她隻是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但悲傷的表情和無奈的語氣卻仍是無法遮掩的。香兒看我如此,也就識趣的陪著我沉默。直到一個刺耳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傳進我耳膜,震得生生發疼。

“喲,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如妃妹妹啊。”這個尖銳的女聲打破了此時的靜謐。我心裏咯噔一聲,不想遇見的卻偏偏這麼快撞見了。急急的從廊上跳下,我抬頭看向說話的方向,一群人正朝亭子走來,各個端得是環肥燕瘦。還未仔細看清楚,身旁的香兒就已經咚的一聲跪了下去,口中稱道:“奴婢給環妃娘娘和眾位娘娘請安。”

我還是不習慣學古代人向別人行禮,隻是局促的立在當場看著她們朝我走來。當先一個人一襲大紅色裙袍,頭發挽成一個髻,光潔的額頭下一雙鳳眼一直目不斜視的緊盯著我,嘴角綻開一抹諷刺的笑,說話的也正是她。我隻想安全的避讓,隻是眾女子如此的架勢,紅衣女子如此的語氣和神情,我當真能獨善其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