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在心裏偷偷的發樂。香兒一著急忘了之前在淩府時,大夫賜得好藥,請了太醫來。太醫也不知道是醫術高明還是怎麼的,他愣是給我開了很多副藥,說是這風寒來得很急,要休息個半個月到一個月的。
晚晴和香兒聽後,臉上都是不同的色彩。送走了太醫,我便苦著臉跟她們道:“這也沒辦法了。你們去回了徐公公,說我今晚不能去侍寢了。”
香兒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晚晴的臉上卻是一副深思。她盯著我半晌後,便領命下去了。這個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她什麼事都知道,但又什麼事都不說。
太醫說是要休息半個月到一個月,於是我便心安理得得休息起來。尹沫照例是每天來小坐一小會。隻是苦了我的嘴巴,天天喝那太苦的藥。或許這就是有所得,便有所失吧。
連續喝了幾天藥後,我實在是受不了。每次她們端藥給我喝後,我就借口太燙,等她們走後,就偷偷倒掉。讓這庸醫治病,不說好,反而是身體越來越差。
太陽依舊是毒辣辣的照在頭頂,我依舊是每天‘阿嚏阿嚏’的在西念宮與晚晴她們三個人嬉戲打鬧。每天曬曬太陽,倒也去了身體不少的冷氣。
尹沫這日來得特別遲,本來是一早就會來的,今天卻拖到中午。她來得時候,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莫非又有什麼事發生麼?我本能的想到對我不利的因素,因為尹沫每次這樣的時候,給我帶來的都是壞消息。
隻是她今日的作風比往日不同,往日她有事總會急匆匆的想要告訴我,今日卻隻是望著我發呆。我不說話,她照例不開口。讓我不由的去懷疑,是不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眼看這大中午的時間就要被她消耗殆盡,她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道:“沫兒,今日你又有什麼壞消息要告訴我的。我等了這麼久還沒見你說。”
“姐姐。”她原本托腮的手放下,兩手交替在石桌上,局促不安的樣子。說完姐姐兩個字,她就不再說話。
“什麼事,說?”我用著命令的語氣,再不這樣,興許磨一中午她都不會說得。
尹沫被我嚇了一大跳,眼神恐懼的看著我,支吾道:“姐姐,今日本來早上想來姐姐這看姐姐的。但是早上徐公公到妹妹那去了。”
“哦?”我提升了一個音調,這徐公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駕光臨是何意?
“徐公公說,皇上早上就定了沫兒的玉蝶。”尹沫說完,雙手捂臉,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因為歉疚不敢麵對我。
“那是好事啊。”我端起茶水,貌似很平淡的開口。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句話在我心裏引起了多大的波瀾,就連茶水濺出燙了我的手都沒有知覺。尹沫見我還是淡淡的,小心的開口試探道:“姐姐不生氣麼?”
“生氣,生什麼氣?”我重重的放下茶杯直視著她。尹沫被我的氣勢震到,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可她仍是不甘心的問道:“姐姐不生氣沫兒搶了皇上麼?”
“沫兒,你想多了。”我鎮定的站起,圍著花壇打轉,看一朵鮮花開得正豔,在眾花當中一眼被我看中,於是便伸手摘下來。尹沫在我身邊不解的看著我。我一瓣一瓣的摘著花,邊摘花邊說:“沫兒,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沫兒如何能搶走?沫兒要說我會生氣,那倒錯了。後宮佳麗無數,我要生氣那要生到何時?”
等手中的花瓣被摘完,徒留一個花根。我毫不留情的將它丟掉,淡淡的提醒了尹沫一句,我說:“沫兒,能得盛寵固然好,但如果你無法駕馭一個人,那你就得記住,不是有什麼三從四德嗎,這個你必須得遵守。我還告訴你一句。”
“姐姐你說。”尹沫的表情也恢複了淡然。她若得寵,能記住我的話自然好,怕就怕不長記性,做出和晏妃麗妃一樣的事來,畢竟相識一場,有些警告還是好的。
“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要褒有一顆善心。這樣,雖死尤榮。”這是說給尹沫聽得,同樣也是說給我聽得。之前有過太多的血腥,讓我一時對這裏的世界抱有很大的恐懼心理。現今每日的深入簡出,好似吃齋念佛的生活,慢慢的也開始解脫出來。
死得人已經死得,要活得還是得繼續活著!
尹沫走後的很長時間,我都陷入了沉默。不是我不想去接受皇上,是確實現在還沒有到時機。我要受寵固寵,定是要一鳴驚人且不會做出頭鳥。淡淡的便好。隻是還有半月時間,可能就會有另外一個勁敵的出現,到時候我又如何去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