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時候,徐三等在門口。他就知道又有什麼事發生了,轉身就預備離開。
“王爺——”徐三故意拉長嗓門喊了他一聲,他一臉陰鬱地回過身去,對著徐三厲聲耳語一句,“不要以為你在本王身邊呆久了我就不會殺了你喂狗!”
徐三訕訕一笑,“那王爺總不能讓小人為難,靳大人都在這兒等了半個時辰了。”
慕容息燁擰眉,“怎麼,什麼時候我連他靳芝城都惹不起了?”
“自然不是。靳大人可是來找王爺求情的,小人怎好趕他走呢。”徐三果然是個很明事理的人,息燁讚賞地看他一眼。
既然是來求情,定然是要見一見。想來和那個瀾妃不無關係。
一進前廳,就看到靳芝城端著茶失神。“靳大人不必多禮了。”說了不多禮,客套的話自然就不必再講了,直奔主題最好。
“靳某前來叨擾王爺實在抱歉。靳某的妹妹瀾妃靳芝菱前幾日被皇上打入了冷宮,我想王爺並不知道。原本也不關王爺的事。可那天王爺在場,所以……靳某不知王爺可否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隆冬時節,冷宮堪比地獄。我不想妹妹受太多的苦。”
靳芝城了解得倒是十分周詳。慕容息燁懶懶地倚在椅子上,手指放在鼻梁處,作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本王那天的確在場。還不經意間聽到瀾妃說本王膽子大了呢……”
“那絕不是妹妹的本意!無心之過王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靳芝城頓時緊張起來,起身拱手躬身,冷汗都從鬢角滑下。
“靳大人不必如此緊張。本王也隻是說笑而已。不過後宮的事,本王如果插手的話,恐怕皇兄會不高興呢。”你是嫌我得罪慕容風臨還不夠多嗎?靳芝菱在後宮的名聲連慕容息燁都有所耳聞,即便隻是出入冷宮,一路上聽小宮女們嚼舌根,十有八九就是說的她,現在才被打入冷宮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都不知道先前慕容風臨究竟在忌憚誰。
“臣隻要王爺在皇上麵前略提一下即可。就算是降了位分也無所謂,能不呆在冷宮裏就行。芝菱一向身子柔弱,是很難熬過這個冬天的。”這下在自己麵前稱臣了。
慕容息燁打了個嗬欠,揚手,“本王會記著想皇兄提一提的。”靳芝城還沒來得及言謝,他就起了身,背對著靳芝城,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靳大人還是和本王保持距離的好,你也不想重蹈覃大人的覆轍吧?”
說完他就從偏門離開了。留靳芝城一人在前廳裏。
酒館沒有名字,掛著的也是一塊空白的牌匾。傾城問過師傅,他隻是說,不是世間萬物都需要一個名字的。
可是連酒都不寫上,有在長街的盡頭。誰知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讓傾城沒想到的事,無名的酒館在生意慘淡一陣之後,突然就人多起來,甚至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不怕你沒有名字。
酒館的門早已破爛,輕輕一推,木屑和塵埃落了一手。院子裏滿是枯敗的雜草,中間的槐樹光禿禿地矗立著,那上麵曾經掛滿了裝酒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