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點頭算是默認了。所以他說的一樣,意思是一樣不受寵吧?
“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小太監看到少年走過來的時候就預備到殿裏通報了,可是眼見著他走向了跪著燁皇子,心想著同齡的人大抵能好說話些,就靜靜站著,等著他們之間的談話結束。
息燁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傾訴欲望可以這麼強烈,一股腦把所有想說的不想說的統統地倒出來,堆積得滿滿的心總算是有了缺口。
耐著性子聽完,少年沉思了半晌,最後搖頭,“我想你還是回去比較好。”
“什麼?!”息燁以為他會給自己出謀劃策或是幫著自己說話,哪怕隻是鼓勵一下自己。然,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回去。
少年的臉上浮起一絲滄桑的神色,“你跪在這裏隻能折磨自己,他是不會見你的。你跪斷了腿他都不會見你。與其那樣,倒不如有自知之明地離開。”
“可是……那關乎馨兒的命!你一個外人怎麼會懂?”寒氣入體的疼痛敢已經在每一寸骨頭裏蔓延開了,息燁咬牙低下了頭。
“我不懂?!”少年自嘲地冷笑,“我不懂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所謂的惺惺相惜就是這樣了?他是懂得的吧?息燁再次抬眼去看他,想在他眼中看到同樣的苦痛。可是,少年眼中一片溫柔似海,將他包裹起來。
“你現在回去,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想辦法救她。如果你在這裏折磨自己,被她知道了,她在牢裏也會不安心的。你可明白?”溫潤如玉的人,在惜國的處境竟會和自己一樣,息燁不免為他心疼起來。
在少年的攙扶下,息燁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他的腿幾乎沒有了知覺,隻有偶爾傳來的疼痛感。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少年手心的溫暖,心境中所有的冰雪都在瞬間融化了。
“記住了,我叫尹雲澈。惜國人。”
“那你也記住了。我叫慕容息燁。雲國人。”
“我們以後會是敵人嗎?”
“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敵人。”
後來,他們並沒有如願救出馨兒,隻是在雲澈幫助下,息燁得以見到馨兒最後一麵。
雲澈告訴過他,你不必活得比後宮內的所有人都好。但你必須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
如果我醉了要怎麼辦,你從未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