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溪麵露訝異之色,心中卻已是明了,該來的總會來的,現在這個時候來正好:“怎麼了?紀雲師太為何這個時候找我?”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是很要緊的事,你快跟我來吧,紀雲師太還在等著你呢!”攸靜的目光私下亂晃,焦急中更是透露出一絲得意洋洋來。
葉清溪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卻轉瞬即逝:“那好吧,我這就跟你一起過去。”
“攸夕,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攸葉有些擔心,她知道攸靜與攸夕一向不對付,這次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葉清溪本不打算讓攸葉插手這件事,但轉念想到如果到了葉家,這類的事兒隻怕會更多、更複雜,倒不如讓攸葉提前接觸一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這麼想著,葉清溪便點了點頭:“那你和我一起過去吧,不過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插手,知道了嗎?”
攸葉站起身,猶豫了一下後,才堅定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攸夕比她聰明能幹,想必對方這樣說,已經是有了打算。
兩人跟著攸靜來到了紀雲居住的廂房,一進門,葉清溪的目光便四下掃過,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冷笑。
此時屋中已站著不少人,除了這屋子的主人紀雲外,還有“辰”字輩的辰洛、辰苑、辰蕭幾位師太,以及“攸”字輩的攸月、攸雨。
這些人神色各異,可謂十分精彩。辰洛滿麵得意,辰苑略顯困惑,辰蕭神色淡然,攸月神色複雜,攸雨則是朝著葉清溪遞過來一個誌得意滿的眼神。
葉清溪隻是略作停頓,便低頭走到紀雲麵前,施禮道:“弟子姍姍來遲,請師太責罰。”
紀雲的神色也有些奇怪,看向葉清溪的目光更是夾雜著諸多複雜的情緒:“無礙,這時候找你來,是有些事要問問你。”
“師太請講。”葉清溪的態度不卑不亢,氣定神閑。
紀雲沒說話,隻是轉頭看了眼辰洛,辰洛得到示意,便上前一步,厲聲道:“大膽攸夕,竟敢違反門規,私斂錢財,私設店鋪,欺瞞不報,你可知罪?”
葉清溪聞言抬眸看向辰洛,麵露疑惑之色:“弟子不知,弟子入庵三年,從不曾做過這等事,辰洛師太何故如此言辭?”
“哼,我猜你也不會承認,”辰洛不屑地看了葉清溪一眼,便又轉頭對著紀雲恭敬地道,“師太,前幾日錦衣衛前來搜人之事,師太可還記得?”
紀雲點了點頭。
“那時候弟子便在攸夕房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經書,隻是因當時有外人在場,弟子才沒大肆張揚,暫且隱瞞了下來,”辰洛胸有成竹地繼續說著,當真是有條有理,“加之弟子並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有多少牽扯,所以也不敢打草驚蛇,隻悄悄地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那些經書原來根本就不是經書,而是被人偽裝保存的賬簿。弟子便依著那賬簿前去探查,果然發現了一些事……”
說到這裏,辰洛故意停了下來,朝著葉清溪遞過去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師太,您猜這是怎麼一回事?”
紀雲“哼”了一聲,沒說話。
辰洛便不敢再賣關子,而是聲情並茂地道:“原來攸夕她竟然私下開設了一個豆腐鋪子,還每月從鋪子裏拿錢,而那些賬簿正是那家豆腐鋪子的賬簿,裏麵記錄的可詳細了,弟子當時真是被嚇了一跳呢!”
“真有此事?”紀雲閉了閉眼睛,聲音緩慢。
“自然是真的,弟子何曾欺瞞過師太?”辰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又轉頭對著攸靜吩咐道,“還不快把那些賬簿拿過來?”
“是。”不知何時,攸靜手中已多出幾本冊子,聽到辰洛的話,攸靜忙將東西呈了上來。
辰洛從裏麵挑了一本冊子鋪開在紀雲麵前:“師太您看,這可不正是賬目嗎?”
紀雲師太的目光在那書頁上掃了兩頁,接著便歎了口氣。
辰洛以為這聲歎息是因為紀雲相信了自己,對攸夕失望了,便愈發高興起來,大聲地嗬斥道:“這可真是讓人想不到,平日裏看起來多乖巧伶俐的一個丫頭,竟然敢做出這種事來!辰蕭,這可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呀,難道你就沒什麼話要說?”
辰蕭是葉清溪的師傅,但是卻鮮少管顧葉清溪,除了最開始幫葉清溪定了一個法號,葉清溪就幾乎沒有和辰蕭進行過什麼實質性的交談。所以此時聽到辰蕭被人點名,葉清溪也有些詫異,她險些忘了這件事還能和自己的這位師傅掛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