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是好雅興。”侯朔誠笑著看向正皺著眉、一臉不悅的侯朔忠。
侯朔忠冷冷看了侯朔誠一眼:“你怎麼來了?”
侯朔誠抿了抿唇,轉頭看向葉清溪:“九表妹有約,我怎敢不來?”
“是你約了他?”侯朔忠轉頭看向葉清溪,眉頭皺得更深,他心裏那股不對勁兒的感覺更濃了些。
葉清溪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是呀,因為我有東西要送給兩位表哥,所以才約見了兩位表哥呀。”
“你說什麼?你說你有東西要送給我……和他?”侯朔忠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侯朔誠,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九表妹隻是要送給自己定情信物而已,怎麼可能會扯上自己那個惹人厭的弟弟?
葉清溪的目光仍舊十分無辜,且此刻又帶上了一點點的受傷:“對呀,大表哥你這是怎麼了?我都把東西拿出來給你看了呀,”葉清溪伸手拿起那個荷包,急切地解釋著,“這就是我要送給大表哥和二表哥的東西,方才我還讓大表哥猜這裏麵裝著什麼呢,難道大表哥你這麼快便忘了?”
“這……可是……”侯朔忠都快說不出來話了,一張臉也是忽青忽白,這件事簡直和他預想中的相差太遠!
而侯朔誠則是乖乖地站在一麵,十分合格地充當一個布景,他已經大概明白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了,嗬嗬,真是沒想到啊,看起來柔弱又單純的九表妹,似乎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嘛。
雖然對於自己被人利用這一點,侯朔誠覺得有些不滿,但是能看到這麼一場精彩的戲碼,也算是一種彌補了。
“大表哥,你別生氣,我是真的要送你東西的,我這就把荷包打開來給你……”葉清溪急急地拉開荷包,突然就聽不遠處傳來十分明顯的動靜。
葉清溪朝著那個方向微微瞥了一眼,不禁笑了,好戲終於要開場了嗎?
侯氏得了消息,便帶著人匆匆趕來,為了不讓葉清溪有翻身的機會,她還將聲勢弄得十分浩大。
也正因此,當她看到亭子中除了侯朔忠和葉清溪之外,還有侯朔誠的身影時,就算想反悔也已經來不起了。
“你不是說,你確定方才亭子裏隻有忠兒和九小姐兩人嗎?”侯氏不禁轉頭懷疑地看向方才過來報信的那小廝。
小廝也不知道二少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此時見侯氏懷疑,隻能連聲保證:“奴才敢肯定,方才亭子裏確實隻有大少爺和葉家九小姐,奴才也著實不知二少爺是何時過來的。”
出現這種狀況,侯氏已隱隱覺得不對勁兒,但她轉念想到那張已經交給侯朔忠的帕子,心中才稍稍安穩下來,重新邁開步子,朝亭中走去。
“女兒給母親請安。”葉清溪早早地便看到了侯氏,忙福身行禮。
侯朔忠與侯朔誠兩人也一起行禮:“侄兒見過姑母。”
侯氏的目光在三人間略略掃過,微微點了點頭:“你們三人怎麼在這裏?”
“姑母,是九表妹約了我在這裏見麵的,我方才還和九表妹下了半盤棋。”侯朔忠十分積極地作答,還順手指了指桌上的棋盤。
葉清溪也點了點頭,解釋道:“是女兒約了兩位表哥在這裏閑談,不想母親竟然也來了,真是好巧。”
侯氏直接忽略葉清溪話語中的諷刺之意,目光落在棋盤上的荷包上:“這是什麼?”
“這是九表妹要送給我的東西!”侯朔忠更積極地道。
葉清溪瞥了侯朔忠一眼,沒有說話。
侯氏已經猜出這荷包裏盛著什麼,一時間不禁冷笑,九丫頭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自己讓下人打了和七丫頭一樣的絡子,就可以借機將一切都推開嗎?真是癡心妄想!
“清溪心靈手巧,想必定是做了什麼好東西送給忠兒吧?”侯氏含笑拿起那個荷包。
葉清溪一愣,連連擺手:“其實不是我做的,我之前在鈺清庵隻懂得誦經念佛,實在不懂這些,不怕母親笑話,我幾乎都沒碰過針線呢。”
“是嗎?”侯氏此時根本沒注意葉清溪說了什麼,隻緩緩打開荷包,在看到荷包裏東西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葉清溪將荷包接過來,將裏麵的兩根絡子取了出來:“這是我讓身邊婢女幫忙做的,可能兩位表哥並不稀罕,但畢竟是我的一份心意,還請兩位表哥不要嫌棄。”
“怎麼是這玩意兒?”侯朔忠十分失望,既是因為這東西看起來實在普通得很,一點兒都不像是定情信物,更是因為侯朔誠竟然也得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