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乞巧節前夜,在屋簷下放上一碗水,等到了第二日晌午,親手將一枚針……”葉清棠耐心地解釋,隻是沒等她把話說完,被打斷了。
“母親你快看,九妹妹和三姐姐可真是親厚,說起話來就誰都顧不上了,我猜她方才定然沒聽清母親方才在說什麼。”葉清彤彎著嘴角看向葉清溪,語氣不善。
葉清冰也跟著看過來,跟著笑嘻嘻地道:“也是呢,三姐姐平時對誰都不愛說話,可偏就和九妹妹好得跟一個人兒似的,總有說不完的話,果然是親厚得緊呀!”
原本還麵帶淺笑的葉清棠在聽到這些話後,頓時僵住了:“我隻是怕九妹妹不知道乞巧節的事,所以才多說了兩句,還請母親莫怪。”
“三姐姐熱心是好事,隻是母親正說著話,三姐姐到底是不該……”葉清雪喝了口茶,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語氣平和地開了口。
葉清溪在心裏嗤笑一聲,這幾位小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覺得不舒服啊,葉清溪淡淡地笑道:“是女兒的錯,讓母親和幾位姐妹見笑了。”
“依我看,九妹妹是真的該好好學學規矩了。”葉清彤不屑地哼了一聲。
“並不是九妹妹的……”葉清棠有些著急地開口,隻是話沒來得及說完,便被葉清溪打斷了。
“母親方才的話,女兒沒仔細聽,不知五姐姐可否告知?”葉清溪話雖然是對葉清彤說的,但是目光卻是含笑看了葉清棠一眼,示意對方不必在意。
葉清彤為表示自己很懂規矩,立時揚著下巴道:“母親說讓我們好生準備準備,等明日去往大姐姐那裏,要懂規矩,莫要丟了咱們葉家的臉麵。”
“就是這些?”葉清溪挑了挑眉。
葉清彤得意地點頭:“當然,母親的話我可都仔細聽著呢。”
“原是這般啊……”葉清溪突然露出為難和猶豫的神色來,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葉清彤輕笑出聲,語氣十分不屑:“九妹妹這是不相信嗎?我可不像九妹妹,隻知道自個兒說話,連母親說了什麼都記不住。”
“我哪裏敢,我隻是隱約記得方才母親有誇讚六姐姐裝扮得體,難不成是我聽錯了?”葉清溪伸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疑惑的目光在葉清彤和葉清靈之間轉了一轉,“還是說五姐姐覺得母親這句話說得不對,所以才故意沒有提到?”
看著葉清溪故意裝無辜的樣子,葉清彤便氣不打一處來,但當她再看到侯氏和葉清靈同時露出不悅的目光時,便不得不壓著火氣解釋道:“我怎麼會這麼做?我隻是……隻是想多讓你知道些重要的事情,所以一時間沒有提起罷了。”
“哦?這麼說來,六姐姐的事就是不重要的事了?”葉清溪故意曲解葉清彤的話,露出恍然大悟卻又似乎帶著不解的表情。
葉清彤憋得臉都紅了,忙站起來否認:“母親、六妹妹,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六妹妹的事自然是重要的,我隻是一時還沒來得及說罷了。”
“誒,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上次從五姐姐那裏要回來的頭麵,不是已經送給六姐姐了嗎?六姐姐今日怎的沒戴呢?我之前看五姐姐戴過,可好看了呢。”葉清溪端起茶杯,誇張地說了這麼一段話後,便開始安心喝茶,畢竟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嘛。
葉清棠有些好笑地看了葉清溪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何至於非要把事情弄成這樣呢?
“人必自愛,方能得人愛;人若辱我,我必讓其自辱。仔細想想,這句話其實有些時候也蠻有道理的。”葉清溪歪著腦袋衝葉清棠眨了眨眼睛。
葉清棠隻能繼續搖頭。
而另一邊葉清彤的解釋也沒有停下來:“六妹妹,那頭麵我隻是戴過一次而已,況且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我看你根本就是沒把我這個妹妹放在眼裏,我的頭麵你不問清楚就敢往頭上戴,你是不根本就沒想過要給我?”葉清靈是侯氏唯一的女兒,在葉家一向是蠻橫慣了,什麼好的東西都得先往她麵前擺,等她挑剩了才能給剩下的姐妹,因此這套紅寶石頭麵可以說已經成了她的汙點。
葉清彤臉色漲得通紅,不禁恨恨地瞪了正在一旁喝茶看熱鬧的葉清溪一眼,這小妮子一定是在故意報複自己!哼,她又怎麼能讓這人得逞呢!
這麼想著,葉清彤一收眼中的憤恨,露出委屈的神色來:“六妹妹真是冤枉我了,我哪裏知道這東西的好壞呢?可能是因為當時姐妹們要一起出門,而九妹妹又恰好才得了母親的賞,這才好心送了我這套頭麵。”
說到這裏,葉清彤更是露出愧疚地看要哭出來了:“我根本看不出這東西的好壞,可這畢竟是九妹妹的一片心意,我連自己精心挑選的首飾都沒戴,就戴了這個出門,我哪裏知道這竟然是母親為六妹妹你準備的呐?我要是真知道,是萬萬不敢戴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