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溪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說,而是將眾人的注意引到台上去:“幾位姐妹快瞧瞧六姐姐畫的那是什麼,像是顏色頗為豔麗呢。”
提起這事兒,幾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因台子設置得巧妙,那案幾是微微傾斜的,如此既方便了台上之人作畫,又可以讓台下的眾人恰好能看到台上之人是如何作畫的。
此時白雲雲正在畫一幅《百花爭豔圖》,大紅的牡丹,深紫的芍藥,粉紅的桃花,純白的茉莉……不得不說,她的畫技尚可,且因顏色亮麗,畫麵朝氣蓬勃,故而十分吸引人注目。
而葉清靈不知是否有意模仿白雲雲,亦或是在故意和白雲雲對著幹,她所作的畫上也有花,而且還是一幅《美人賞花圖》,畫中美人自不必說,隻是美人在賞的花卻是一株傲然的梅花。
想來葉清靈是和白雲雲對著幹呢,白雲雲畫的是百花盛開的春景圖,而葉清靈則偏偏要將孤傲的梅花定格在紙上,這當真是……半斤八兩啊。
“九妹妹,你覺得她們二人誰畫的更好?”葉清彤攥了攥拳頭,此刻她愈發為自己擔心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畫技根本比不上白雲雲和葉清靈,更比不上那擺在前麵的那一幅詩畫。
之前葉清彤以為葉清靈隻是跋扈,才藝定然比不上自己,可等看了葉清靈未完成的畫作,葉清彤才知道侯氏究竟有多偏心,她竟是給了葉清靈那麼多她所不知道的東西。
這便是嫡庶之別嗎?
葉清溪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著:“我不太懂這些,不過瞧著都是很不錯的。”
“那九妹妹這是還沒上台,便先認輸了嗎?”葉清彤諷刺道,她已經知曉自己今日是不可能會贏的了,心中自然不好,不過就算不能贏,她也不要做那最差的那個,而葉清溪對她來說便是那個用來給她墊底兒的。
葉清溪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無奈地道:“可是就算我不想登台,白小姐也是不會答應的吧。”
“哼,馬上就要丟臉了,你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葉清彤撇了撇嘴,不再和葉清溪說話。
葉清溪樂得清靜,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白雲雲這才從台上走下來,她的畫和詩被請來的幾位頗有名望的才子評論了一番後,被留在了台上,替換了之前的那幅詩畫。
葉清彤見狀,馬上拿著牌子走了過去,她可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白雲雲卻身手攔住了葉清彤:“葉五小姐急什麼?你作為姐姐,難道不懂得禮讓妹妹嗎?”
說著,白雲雲便把目光投向了葉清溪,她說這話可不是為了幫葉清溪,而是為了讓葉清溪更快地出醜。
“白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我這牌子可是排在九妹妹前頭的。”葉清彤不依地舉著自己的牌子。
白雲雲嗤笑一聲,絲毫不把葉清彤放在眼裏:“不過一個庶女罷了,也敢在這種場合囂張,真是不識抬舉!”
“你!”葉清彤臉色漲紅,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誰讓她就是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庶女呢。
白雲雲轉頭去看葉清溪:“你看到了吧?我的畫作可是被留在台上了。”
“是,我都看到了。”葉清溪微微一笑,不得不說,白雲雲的畫其實真不怎樣,隻是她的那首詩很是投巧,以花喻人,很狗腿地歌頌了盛世,也難怪會被留在台上了。
白雲雲揚了揚下巴:“我很想見識一下葉九小姐的才藝,不知葉九小姐願不願意賞臉?當然,若是葉九小姐願意當眾向我認輸,那我便不勉強了。”
“白小姐說笑了,就算我真的會輸給白小姐,也不能不戰而敗啊,”葉清溪利索地站起身,走到葉清彤身邊,“五姐姐,你也看到白小姐的態度了,不知你可願意和我換一下牌子?”
葉清彤自然是不願意的,可白雲雲還在一旁站著,她實在害怕會從白雲雲的口中再吐出讓她丟臉之事,故而隻得滿臉不情願地將牌子遞給了葉清溪:“哼,隻望九妹妹不要輸得太慘,丟了我們葉家的顏麵。”
“這句話,五姐姐還是留給自己用吧。”葉清溪淡淡瞥了葉清彤一眼,含笑往台前走去。
將牌子遞給夥計,葉清溪沒急著上台,而是含笑道:“不知這位小哥可否為我準備一瓶墨水?”
夥計心下疑惑,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夥計也不敢多問,就忙讓人去磨墨準備墨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