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辰夏也沒有多說什麼:“下次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我便不叫你過來了,這種事終歸是叫人覺得心煩的。”
“不礙事,如今雖然庵裏的事大多已經歸你管,但畢竟有些事卻不是你能做主的。下次若是遇到這樣的事,你可一定要告訴我,說不定這事兒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壞事,我還能從中獲利呢?”葉清溪連連擺手,她能理解辰夏的舉動,所以自然不會產生什麼責怪的情緒,就好像上次她要破紅袖的局,不是也讓辰夏出麵幫忙了嗎?
說到最後,葉清溪還有些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辰夏失笑,便也不再多說這些:“待會兒紀雲那邊大概就該有動靜了。”
葉清溪點頭,與辰夏一麵閑聊,一麵等待。
不多時,紀雲那邊果然傳來了消息,說是得知葉清溪來了鈺清庵,想要見見她。
“你瞧,這不是就有人來了嗎?”葉清溪又眨了眨眼睛,起身告辭了辰夏,隨那人一起去看望紀雲。
到了紀雲居住的廂房,掀開簾子,葉清溪便覺得一股暖意夾雜著濃鬱的藥香一起撲麵而來,讓葉清溪忍不住皺了皺眉。
“紀雲師太安好,不知紀雲師太身子如何?”葉清溪看著斜倚在床上的紀雲,目光裏一派從容柔和。
此時紀雲師太的眉頭緊緊皺著,臉色十分蒼白,嘴唇都有些幹裂了,見到語氣中,她的臉上露出少許和善的笑意,又伸手拍了拍床邊的位置:“你總算願意來看我了,快坐下吧。”
這話裏似乎含著怨怪之意,隻是葉清溪隻當做沒有聽懂,她沒有按照紀雲的意思坐在床邊,而是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師太覺得如何?我瞧你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呢。”
見到葉清溪的舉動,紀雲臉上的笑意明顯淡了一些,但仍舊是一副長輩對晚輩的和善模樣:“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沒想到竟然就病倒了,都是我年紀大了,這身子骨也是不成了。”
“那師太可要多注意些身子。”葉清溪淡淡地看著紀雲,說出的話也沒有太多的關懷在裏麵。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不禁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紀雲見葉清溪似乎沒有再開口的打算,隻得輕咳兩聲:“我突然覺得有些口幹,你可否幫我倒一杯茶?”
“這是自然的。”葉清溪站起身,走到桌邊幫紀雲倒了杯茶,送到她的床邊上。
紀雲接過茶杯,卻不急著喝,反而抬眸認真地看著葉清溪:“我還記得當初你剛來鈺清庵的時候,還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長得十分柔弱,看什麼都顯得怯怯的,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都這麼高、這麼大了。”
葉清溪坐回到凳子上,忍不住抿了抿唇,這人是打算和自己打親情牌了嗎?
三年前葉清溪剛穿越過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的,自然麵對什麼都帶上了一絲怯意,隻是她可不記得那個時候紀雲師太有對她進行特別關照。
若非之後葉清溪足夠努力,也足夠認真,做出了那麼多的事,隻怕紀雲也不會多看她一眼,所以說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一切啊。
所以聽到紀雲這似乎帶著感傷的話,葉清溪怎麼都有些找不到感覺。
“這三年多謝師太收留我。”隻是就算心裏沒什麼感覺,葉清溪還是不得不接了一句,不然紀雲就太尷尬了。
紀雲端著茶杯,目光柔和地看著葉清溪:“哎,一晃三年就過去了,現在你都已經不在鈺清庵了呢。”
大概紀雲這樣說,是希望葉清溪回一句:“就算我不在鈺清庵了,也還是會把您當做長輩,把這裏當做我的家。”
隻是這話葉清溪實在不想說,因為太虛假了,而且這三年她也為鈺清庵做了不少事,所以真要計較起來,其實她真的沒有欠鈺清庵什麼。
“師太別總想這些事,好好將養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葉清溪不接紀雲的話,隻又將話題拉到了她的身體上。
紀雲下意識地抿唇,將杯子送到嘴邊喝了口水,又看了葉清溪幾眼,最終還是有些恬著臉地道:“攸夕,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那樣對你?”
“師太,我現在是葉家九小姐,早已沒有攸夕這個人的存在了。”葉清溪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紀雲一滯,目光裏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又掩飾起來了:“那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況且我也是覺得你若是回了葉家,放能過得更好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