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祁靈牙看著師妹玉秧從外頭回來之後,總是不由自主的衝著窗外發呆,心裏感覺總是怪怪的,於是擔心的問她。
“...”少女隻是淺淺一笑,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你不會是病了吧?”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實在是不同往日裏的可愛嬌憨,卻像是哪家的深閨怨婦,總有股子酸酸的味道。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見少女不搭理她,靈牙氣的跺了跺腳走開了。
雖說靈牙氣的走了,但她和諸位姐妹依然放心不下十一師妹玉秧,總覺得她有些事情瞞著自己等人,實在叫人擔心的緊。
於是她們便張羅著人手,開始四處打聽關於這淩口府衙的事情。最終得知,這淩口知府是十多年前走馬上任的。本來也是這淩口域人氏,隻因與當時的大戶王家有婚約,但王家背信棄義嫌貧愛富,於是才有了這王家小姐與其私奔的故事。待到數年後,這張知府高中,於是便被朝廷下放於此,至今已有十數年了。
“時間上對不上,應許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祁靈牙雙眉緊蹙,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莫非妹妹忘了二十年前?那小妮子剛拜入師父門下的時候了?”祁蕊兒站起身來,慢慢的在屋子裏度了兩步。
“...”小師妹幺幺則是滿臉好奇的看著她們,乖巧的抱著膝蓋蹲坐在椅子上。
砰砰砰...砰砰砰...第二天一早,祁蕊兒便帶著靈牙、幺幺兩位師妹,早早的來到玉秧的房門外頭敲起門來。
“哎呀...誰啊...一大早的...”少女滿臉不耐的從屋子裏拉開了房門,便看見幾位姐妹打扮的整齊,正一臉狹促的站在外頭看她。
“幹嘛啊!一大早的...”她輕輕的揉了揉眼睛,又好似夢囈似的抱怨了兩句。
姐妹幾人看門已打開,便先進了房間,有將房門給關了上去“快快收拾妥當,今天我們出去尋個好玩的地方。”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姐妹幾人一擁而上,將她拖到了妝奩前頭...
這一路走來,盡見得枯黃老樹、黑鴉疊疊,越往裏走,越覺得心驚膽顫總有股子不祥的感覺。
“你們帶我去哪兒啊?”跟在幾位姐妹後頭,玉秧的心總是感覺顫顫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跟上吧,一會兒就知道了...”祁蕊兒走在前頭,似夢囈似的說了這一句,隻是其中似有一股叫她心情沉重的意味。
“我們...不去了吧?”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玉秧站住了腳步,帶著一絲恍惚和恐懼,略有哭腔的朝前頭喊著。
“說什麼傻話?都快到了!”靈牙從前頭回轉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擁著她向前走著。
於是幾位花容月貌的少女,便在這群鴉的注視下,緩緩的向前走去,不多時便看見一片墳塋立於前頭的山坡上。
密密麻麻...
隻看了這一眼,玉秧便覺得呼吸難促,頭暈眼花,好像自己快昏過去了似的。可冥冥之中,卻似乎又有一股力量默默的支撐著她。
“我們...來這裏幹嘛?”玉秧渾身發抖的看著眼前這片茫茫的墳塋墓塚,她已經看見當中有幾個字,是她不願看見的...
“邵家十數年前突逢大變,如今...”祁蕊兒看著她,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騙我!”話音未落,玉秧便大喊著打斷了她的話!隻是剛一說完,卻好似丟了魂似的,蹲在了地上,軟軟的靠在祁靈牙的腿上。
“還有兩人活著...”祁蕊兒也不去管她,隻是將話說完,展顏一笑。
“你說什麼?!”玉秧連忙精神一振,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看她。
“就在那邊的山上...”祁蕊兒手伸出去,輕輕一指,便看見玉秧飛似的奔了出去,將姐妹幾人不管不顧的丟在後頭。
一陣朗朗的讀書聲傳來,聽聲音是一大一小兩個人。
轉過一片矮鬆,少女便看見有兩人正背著她就著晨光引讀。
看著那素實的背影,她的心咯噔一下——亂了...
似乎是她先前的腳步被二人聽了去,這朗朗的讀書聲突兀的聽了下來,那一大一小兩人轉過身來,向她看去...
“...”看著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少女的眼淚刷刷的淌了出來,紅紅的雙眼,漸漸模糊了...
“你是...”那中年人有些遲疑的站起身來,手裏拿著的書卷啪的掉在地上...
“你終於來了...”那小孩兒站起身來邪魅一笑“也不枉我等你這麼久...”
這話驚得她嗖的轉過身去,好似炸了毛似的向後急退,躲在樹後哆嗦著。
“你是何人?”正在此時,一眾姐妹已然跟了上來,將玉秧圍住擋在身後,滿臉警惕的向他看去。
“哼!”男孩兒輕哼一聲,也不去答話,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玉秧,便轉身坐下,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