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屋內,夜慕白好像已經不在。鳳槿閉了閉眼,隻覺得身上一片冰涼。慢慢的褪下衣服,鳳槿直接躺到了床上。
溫暖的被窩裏,似乎還有他身上的味道。突然很想大哭一場,鳳槿嘴唇微微顫抖。將頭蒙在了被窩中,窒息的感覺慢慢傳來,鳳槿卻勾起唇角笑了。
也許,她就這樣死在被窩裏也沒人會發現吧。夜慕白,可不可以永不相見?每一次他都給她帶來致命的傷害,她卻將他刻在骨子裏,想獻出自己的一切。
真是可笑啊,她鳳槿為什麼要這麼的委屈求全。
夜慕白進來時,隻聽見陣陣輕聲的嗚咽聲,感覺自己的心狠狠的被揪著,握著門把,幾乎要將它攥下來。向前走幾步,卻還是退後離開了。
槿兒看見他該是更加的難過吧,夜慕白俊眉緊皺,隻覺得心底一片迷茫。也許,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了。他該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把對鳳槿的傷害降到最低。
可是,好舍不得,而且要是他走了,鳳槿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皇上,現在是時候離開了。”青衣出現在夜慕白身後,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不到命運如此捉弄人,那個女人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這樣,也許是一件好事。或許,夜慕白的想法會被改變。
夜慕白從懷裏掏出一物,狠狠的甩給青衣,“將紫白他們喚來,朕有事要吩咐。”離開吧,即便是萬般不願,祁國需要他,他要負擔起自己的責任。
而且,青衣總是在他的耳邊念,他覺得頭很痛。
“是,皇上。”青衣微微側身,夜慕白好像在生氣,那甩出的東西差點劃花了他的臉。撿起一看,原來是一塊玉佩,夜慕白一直貼身帶著。夜慕白該是真的確定離開了,低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喜悅。
待青衣走開,夜慕白才慢慢朝著海邊走去。好像祁宏正在不亦樂乎的玩些什麼,即便是一個人,他也能自娛自樂。
除了鳳槿,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祁宏。從小沒有爹爹的他,一直渴望從他這裏得到父愛,若是他突然離開,隻怕祁宏也會奔潰吧。
宏兒,幫幹爹好好照顧幹娘吧。
“幹爹,你怎麼來了。”祁宏洗了洗手,隨意在身上擦幹了。笑的一臉燦爛,本來一個人還挺孤單的,想不到幹爹就來了。
夜慕白彎腰抬起衣袖幫祁宏擦了擦臉,走近了才知道祁宏是在堆沙人,一臉黃色的沙子,讓人看著覺得很傻。“宏兒,幹娘現在很傷心,晚點你可以去安慰安慰幹娘嗎?”
祁宏疑惑的瞪大眸子,鳳槿一向都是心情很好的,怎麼會突然傷心了呢。而且幹爹的眼中很清晰的倒影著他的樣子,他還感覺到幹爹是在與他對視。
平日裏無神的眸子此時充滿了靈氣,“幹爹,你是不是能看見宏兒啊?”
“宏兒感覺到了?恩,幹爹能看見你。”夜慕白伸手揉了揉祁宏的頭發,祁宏真的很聰明呢。如果方英同意,他想帶著祁宏走。不過他也知道,那樣會讓祁宏恨他一輩子。
祁宏猛的撲到夜慕白懷裏,“幹爹,是不是你惹的幹娘傷心了?”突然憶起剛剛他和夜慕白討論的是另一個話題,祁宏抱著夜慕白搖晃了下。
“是啊,幹爹是個壞人。”夜慕白仰天長歎,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可是對鳳槿做的事,卻是無比的殘忍。
明明愛著鳳槿,卻不得不傷害鳳槿,他以前還經常懷疑鳳槿,該是早傷了她的心。可是她卻願意再次接受他,然後他又打破了她的幸福。
原來,他不僅是一個壞人,對於鳳槿來說,他還是一個惡魔吧。狠狠的抱緊祁宏,夜慕白希望能得到一點安慰。
“幹爹不是壞人,幹爹很好呢。”祁宏撇了撇嘴,有些不滿意的說道。夜慕白對他和對鳳槿都很好啊,雖然之前眼睛看不見,什麼事都沒做,可是也沒惹什麼麻煩。
夜慕白苦笑一聲,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要是祁宏知道他做了什麼事,隻怕也會討厭他吧,“恩,那便如宏兒所說,幹爹是個好人吧。”
現在,和祁宏討論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他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
“幹爹,宏兒要不要現在過去啊?幹娘會不會躲在被子裏哭?”想起娘親傷心的時候就躲在被子裏,祁宏想當然的認為鳳槿也是這樣。
夜慕白微微勾唇,祁宏猜的真準啊,“是啊,不過宏兒還是再等會兒吧,讓幹娘自己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