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們心中的一個神話,一個傳奇,即使人們會對她有嫉恨,可是一旦她消失,還是會讓人們感覺到強烈的衝擊與不適應,無法接受她的離開,繼而開始奢望她能夠再重新回來。
隻可惜,這個女子已經逝去,沉入了這汪無底的深潭裏,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冰凝山莊的塵如語,那個從出現道消失始終是一個謎,從未被解開的謎一樣的女子。
一心想要詢問的問題,卻沒有問出一絲答案。她果然想傳聞中的那樣,隻要她不願開口,就沒有人能讓她吐出一個字來。
該何去何從?
所有人都是茫然若失地彼此相視,腳步卻挪不動半分,似乎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境。
一股強大的殺氣從背後一點一點蔓延而來,漸漸靠近了這裏,所有人都從驚愕中回神,不由得轉過身去,看向那個緩緩走近的白衣男子,全都被他眼中的凜冽氣息怔住。
洛夜白腳步沉重,明明很想快步上前,然卻又恐於看到自己不願看到的情形,沉穩之中帶著深深的猶豫。
驟然,他抬起頭看著木訥無神的眾人,看到他們眼中閃爍的惋惜與同情,心底壓抑的怒氣驀然燃起,足下一點,輕輕掠身上前,掠過眾人的肩頭,直直落在穀若煙身邊。
“七公子!”穀若煙似乎沒料到他會出現,驚得瞪大了眼睛。再看洛夜白神情冰冷,眸光清寒,利如堅冰,顯然是已經知道塵如語出了事。
“如語呢?”生硬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入穀若煙耳中,洛夜白目光緊緊盯著她手中的水晶麵紗。
“七公子,莊主她……”穀若煙一聲哽咽,將手中的麵紗遞到他麵前,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水潭,“莊主已經離開了。”
洛夜白接過麵紗握在手中,定定看了半晌,陡然冷聲一笑,目光掃向驚魂未定的眾人。
便是這些人逼死了她麼?
今早,他剛離開瓊花城不久,蘇煥便快馬追上來,神色焦慮,告訴他眾人再上冰凝山莊之事。他顧不得自己心口蠶食般的痛苦,立刻策馬趕回。
那個秘密,那個她死死守著,連他都不肯告訴的秘密,她又怎麼會可能告訴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他不算了解她,卻說不出自己為何那麼擔心她,似乎明白她會為了保護那個秘密,選擇以死相護的方式。她是那麼決絕、義無反顧的人,怎麼會屈服於這些上門詢問的人?
隻是,她終究是不忍心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將這些人一同殺死,即使這些人是如此咄咄相逼於她,連生路都不給她,因為她是塵如語,她從來都不是靠殺戮來完成一件事。
“公子——”蘇煥和聶涯兒好不容易從人群外麵擠到人前,看著他眼底難以遮掩的悲慟,深深地蔓延至整張臉,爬上眼角。
洛夜白沒有應聲,隻是回身看了一眼那個幽深的水潭,忽然清冷一笑,冷哼一聲。
“沉潭了麼?死了麼?嗬嗬——隻可惜,我不相信!”說罷,眼神一寒,握緊手中的水晶麵紗,穿過人群,走出後院。
蘇煥和聶涯兒相視一眼,眼中都有掩不住的傷心與心疼,他們不忍心看他們的公子這麼難過,更心痛塵如語的離開,尤其是蘇煥,雖然一直在擔心洛夜白,然而自己心中早已是悲傷滿溢,像是要炸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