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名隨從隨著李管家進入一線峽穀之後,一句話也沒說,一件事也沒做,隻不過是替李管家把裝著兩儀八卦索的錦盒打開了。
然莫娘看向他的眼神卻是淩厲無比,其中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神色卻是絲毫不變。
“這位公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隨從吧。”她開口,聲音清冽地說道。
“哦?莫娘何以如此認為?”那隨從輕笑一聲,淡淡開口說道。
“就憑你說的這句話,和你說這話時的語氣和神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你們二人主仆的位置似乎弄反了。”莫娘說著手中輕紗長綢拋,長綢繞過亭子的支柱,纏了兩圈,這一端再一次穩穩落在莫娘手中,莫娘將它踩在腳底冷眼看向隨從。
“不過,既然你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也無所謂,這一線峽穀你進得來卻未必出得去,最多就是在這裏多一具屍骨而已。是你無心救他,我也就不必要內疚什麼的。”她說著側眼看向隨從,眼底笑意妖嬈美豔。
“哼!”隨從冷笑一聲,摘掉自己的頭巾以及黏在臉色的瘡疤和胡子,“果然是心狠手辣的一線天,你們下手狠原來不僅僅在開價上,殺起人來也是這般冷酷無情。”
莫娘柔柔一笑道:“上官莊主,好久不見。”
再抬頭時,那張冷峻的臉龐赫然正是上官珣。
“數日而已。”見莫娘看見他神情並無驚訝,上官珣心底微微一凜,麵上卻鎮定自若,手掌微揚,一把折扇出現在手中,“我可還記得莫娘在第一樓剛一出現時的風姿呢。”
“嗬嗬……”莫娘清脆如鈴的笑聲一陣陣傳入耳中,瞧她低頭巧笑的模樣與她的裝扮著實有些不稱,她的容貌,她的聲音,她的一切言行舉止都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可是她卻始終一副三十歲女人的裝扮,教人看了,未免有些惋惜。
“上官莊主真會說笑,我都這麼一把年紀的人了,何來風姿?”話雖這麼說著,她的笑意卻一點不減。
“一把年紀?”上官珣聽了忍不住輕輕笑了。
卻不想莫娘神情認真無比,雖然還在笑,卻笑得深沉,那是經過歲月的積累方能一點點呈現出來的沉斂。
突然她腳下一方,長綢“嗖”地一聲縮了回去,她伸手抓住長綢,掌心運氣用力一拋,長綢便如一根柱子直直撞向李管家的胸口,李管家頓時倒地,昏迷不起。
“你放心,他死不了的。”瞧見上官珣臉色隱隱閃過的一絲擔憂,莫娘淡淡笑道,“隻是有些事情我不希望讓他聽到。”
“什麼事?”上官珣眯起眼睛,冷聲問道。
“嗬嗬,上官莊主不要總是這副表情,對待長輩應該客氣一些。”莫娘說著斜了上官珣一眼,那樣的眼神明顯是在看一個晚輩,“我像你這般年紀時便認識了上官老莊主,我與你的父親可是有著十多年的交情呢。”
聞言,上官珣頓然一怔,任憑他平日裏遇事再怎麼冷靜鎮定,聽了莫娘這話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