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冷塵兒為保你周全,為了保護萱兒,寧死都沒有將無痕組織的首領就是你尉遲夫人的消息昭告武林,否則,狄沙城早已被夷為平地。難道,你還不明白冷塵兒的用意嗎?”穀筠塵的眼底閃過一絲沉重的悲傷,幾乎深不見底。”
“可是,她說了。”莫瓊說著,陡然將目光落在阿難陀身上,神色憤然,伸手指著阿難陀道:“是她將我們的底細透露給了沙洲荒甍,才會害得無痕組織落得今日的下場。”
“我不管什麼沙洲荒甍,也不管什麼武林太平,別人的事與我無關,但是冷塵兒的事我就一定要管。”他說著回身看了阿難陀一眼,見她一直垂斂著眼眸,似乎他二人的爭吵全然與她無關,似乎她自己隻是一個局外人,隻是她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泄露了此時正受著冰火之毒折磨的痛苦。
不是她不想介入二人的爭論,而是,她已經沒有那份氣力。冰火之毒早已將她僅存的力氣消耗殆盡,再加上這裏陰暗冰冷,她的精力已經到了極限。
“阿難陀是冷塵兒的朋友,若是冷塵兒在世,定然不會願意看到她受這番痛苦,所以,我不允許你傷害阿難陀。”
回身,他抓住阿難陀的手,掌心一股清和的暖流透過手掌緩緩輸入阿難陀體內。
她不能死,她還沒有幫忙找到冷塵兒的下落,她絕不可以死。
“無痕,你真讓為娘失望,你們兄妹倆都讓我失望透頂!”這一句話莫瓊說得咬牙切齒,神情悲涼,“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將你們兄妹倆生下來,卻原來是為了讓你們來跟我作對的?哈哈……你想讓我不殺她?你想讓我給她解藥?可以,讓她交出白色琉璃簪,我就不為難她。”
“咳咳……”阿難陀從穀筠塵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眼神清冷地看著莫瓊,驟然冷冷一笑。
“白色琉璃簪麼?弗如,你還是殺了我吧。發簪我是絕對不會交與你的,隻要我在,發簪你找不到,我死,發簪也會隨著我的死一起被毀,總之你想得到它,是絕不可能的……咳咳……”
“不識好歹!”莫瓊冷喝一聲,一揮衣袖,幾枚暗器朝著阿難陀打去。
穀筠塵一見,反掌出手,擋下了所有的暗器,將他們收入掌風之中,繼而緊緊握成拳頭,狠狠地將它們摔在一旁。
“癡兒!我倒要看看,你這麼做,究竟能得到什麼!”莫瓊心知有穀筠塵在,她殺不了阿難陀,隻得轉身離開。
“我能得到的,便是心安。”
直到莫瓊的身影消失,阿難陀才全身力氣一抽,癱倒在木床上,全身冷熱交替。
“阿難陀——”穀筠塵將她扶起,伸手探了探她的脈,臉色陡然一變,繼而抓住她的手,就要為她輸送真氣。
“不用了,沒用的……”阿難陀聲音微弱,努力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是連那一點力氣都沒了。“穀公子,我有一件事想求助於你……”
“你說。”
“你幫我到瓊花城找到薑兒,讓她找一位姓葉的公子,取來琉璃草……然後到瓊花城城西的冰湖取出‘冰中水’……最後,再到一線峽穀的寒潭裏取來……咳咳……取來千年寒冰做的碗……”
“你備齊了解蠱的東西!”穀筠塵神色驟然一驚,有些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