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瓊花城一片喜慶。
不久前,陸府發出喜帖,陸少與夏亦姑娘將於三日後,本月十八成婚,陸府在不醉不歸設宴,邀請群人赴宴。
時值穿暖花開時節,外出遊玩的有人頗多,集市上很是熱鬧。
聶涯兒抱了幾隻不大不小的盒子,緊緊跟在洛夜白身後,繞過人流擁湧的街道,進了纖月閣。
“公子,我聽說這纖月閣的老板最近正好在,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兒呢。”進了纖月閣之後,聶涯兒一邊四處觀望,一邊小聲對洛夜白說道。
“有多美?”洛夜白白了他一眼,冷冷問道。
“這我倒沒見過,不過聽說真的很美,還有人差點把她當成了翎瑤夫人。想那翎瑤夫人是多美的人啊,可見這個老板也不是庸俗之輩……”聶涯兒說著又沉沉一歎,“唉,可惜那翎瑤夫人已經葬身火海了,真是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
就在聶涯兒正垂首歎息的時候,突然一道清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聶涯兒下意識地回身一看,頓然大吃一驚,叫了一聲,更是險些將手裏的東西扔出去,連忙抓了抓洛夜白的衣袖。
“公子,公子你看……”
早在聶涯兒驚叫的時候洛夜白已經與他一同轉過了身,這會兒看著聶涯兒滿臉驚恐的表情,不由得淡淡笑開,正欲開口說話,有一道藍色身影從段纖月身後的樓梯上走下來,淡笑著看向洛夜白。
隻是一怔,一思,再一恍的瞬間,洛夜白似乎已經將事情理順了,微笑回應。
“夫人。”他微微點頭,向段纖月問好。
“七公子。”段纖月頷首微笑,繼而轉向一旁的小兒道:“小兒,帶二位客官上樓,安排他們住進清字號房間。”
“是,老板。”小兒應了一聲,對著洛夜白和聶涯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聽得這一聲“老板”,聶涯兒這才恍然回神,有些驚魂未定地又看了段纖月幾眼,跟著洛夜白一道上了樓。
一進入客房,聶涯兒便“哇哇”叫開:“哇,公子,這老板跟翎瑤夫人長得還真是像呐,我剛才還以為是翎瑤夫人複生了。”
突然,他眉頭一皺,疑惑道:“不對啊,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甚至連聲音動作都一樣。這怎麼可能呢?”
洛夜白自顧在椅子上坐下,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還有還有,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葉公子嗎?一年多前aint不是莫名其妙失蹤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了,而且看他的樣子,和這個老板好像關係……”他使勁想了想,可還是想不通,隻得轉向悠閑喝茶的洛夜白。
“公子,依你之見,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洛夜白不以為然,神情緩和,“他二人正是夫妻倆,有什麼不對的嗎?”
“啊!”聶涯兒驚訝的表情頓然凝固,拉長了臉。
驀然,洛夜白晃著茶盞的手一頓,微微凝眉,看向門口道:“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吱呀——”門被人推開,一名身著素色衣裙的女子應聲而入,直接走到洛夜白麵前,“七公子。”
三日後,陸少大婚,不醉不歸賓客滿座。
借著這一喜慶之日,陸府在金陵城範圍內的所有商號,無論何種物件,一律以半價出售,是以男女老少爭相上街,凡是陸府的店家,全都人滿為患。
一大清早的,陸府的下人們便開始忙活起來了,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雖然夏亦是個孤兒,沒有上門娶親這一說,陸雲韶想得倒也周到,便以瓊花城中這最大的酒樓不醉不歸作為迎親點,十八那早,新娘自不醉不歸出閣。
琳琅齋早早開了門,接了夏亦姑娘過來,一幫丫頭們忙上忙下為夏亦著裝打點,而後又又由馬車送到不醉不歸。
五花馬,八台轎,紅鸞頂,金攢頭。
尋常賓客全都安置在不醉不歸,由陸掌櫃張羅招待,待迎親隊伍將新娘接上了八抬大轎,一行人回到陸府,府中亦有數桌客人,這些多是陸雲韶與夏亦的鄰裏親友,以及陸府中那一幫子期待這一天已久的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