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風吟。”程墨蘇由衷道,心下卻有幾分擔憂,“不過現在還不一定呢,爸爸和少弈不知道談得怎麼樣。”
“小姐,要不我們去偷聽一下?”
程墨蘇輕咬朱唇,點了點頭,兩人躡手躡腳跑到書房門口,耳朵貼在冰冷的牆麵上,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心砰砰直跳。
她在牆上趴了半天,腳踝都開始酸痛,牆壁的涼意觸碰著她細軟的耳朵,牆的另一邊是父親沉緩的語調和少弈冷硬的聲音。
“你說你要奪得這天下,可如今這世道,陋習尚在,百弊叢生,你又當如何做?”這是父親的提問,而少弈卻想也未想,聲音堅毅果敢地答道:“陋習尚在,便用公理明之。百弊叢生,便用法禮去之。”
程義點了點頭,煙鬥中嫋嫋升起幾縷青煙,手擺了擺,“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先回去吧,哦對了,是否有住的地方,若是沒有請在我家中小住一段時間。”
“不必了,我過會兒出去找地方住。”上官少弈笑道,“前陣子打擾太多時日,心中有愧,現在若繼續打擾怕是說不過去了。”
“既然你決意如此,我便也不留了。”程義點頭道。
上官少弈拉開房門,邁了出來,卻看見那一雙水色的眸子,清澈見底,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他隻是笑了笑,並未答話,房內傳來程義的聲音,“蘇兒在外麵?”
“我在。”程墨蘇忙答道。
“上官先生要走了,你替爸爸送客。”
“哦。”她應了一聲,手腕上上官少弈的胳膊,上官少弈隻覺得那細軟的手有如嬌嫩的花瓣,柔軟無力地搭在自己臂間,這手明明這麼柔弱,卻總是給他無盡的力量。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走到門口。江南的微風拂麵,格外舒心,花瓣在空中飛舞,她伸手去接,白皙的手握住嬌嫩的花,唇邊掛著美好的笑容,如空穀的幽蘭,“剛才爸爸和你說的什麼,最後他……”她低垂下眸子,笑容恬靜,“他同意了嗎?”
他握住她的手,笑道:“他沒表態。”
她心下一窒,似是怨道:“那你還這麼高興。”
上官少弈的手摸了摸她如瀑般的秀發,花雨下她的眸子更加清澈透亮,皮膚也如那凝脂一般無暇,他輕輕一笑,道:“我上官少弈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她一怔,麵上紅了大半,小手軟綿無力地敲打著他的胸膛,“你就會拿我尋開心。”
他捉住她的手,黑如點漆的眸便望進了她的心裏,“因為隻有你會讓我開心。”
她麵上的紅暈更甚,還未來得及反應,他的唇便覆了上來,一片濕潤的溫熱。她閉上眸子,感受著他的一呼一吸,柔美的睫毛一顫一顫,為嫻靜的容顏投射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慢慢鬆開她,看著她唇邊綻開了的笑容,不舍道:“墨蘇,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和你父親敘一敘,你們許久未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講,明天我再來看你。”
她靜靜地點頭,眸間是一片純淨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