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說得是哪門子的渾話!”她握住報紙的手緩緩地顫抖著,這篇文章大篇幅地報道了她與阮煜的事情,卻都是胡言亂語,寫得過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連白皙的肌膚都燥熱起來。
風吟趕忙扶住她,憂心道:“小姐,你知道那是胡說的便好,這世道這樣得亂,你就由那些人說去吧,可千萬不能因此作踐了身子。”
她淡淡地推開風吟,雙手環著自己的手臂,那絲綢旗袍淡淡的涼意透過她的肌膚,傳到她的心裏,透澈的水眸噙著一抹哀傷。別人怎麼說她,她已經不在乎了。可是這報紙上對少弈的言論讓她極為不滿,將少弈說得一無是處,就好像是……
她咬了咬玫瑰色的唇,抑製住快要淌下的淚來。隻聽樓下大門微開的聲音,她心裏知道是他回來了,本是一喜,卻又憂慮起來,轉身跑回屋子裏麵去,坐在梳妝台麵前,瞧著鏡子中麵若桃蕊的臉色,不由更加羞怒,俯身便哭了出來。
“風吟,墨蘇怎麼樣了?”他也自然是看到了那篇報道,心裏擔心墨蘇會承受不住,便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風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姐看了那篇報道,心裏惱恨得不行,現在進了屋子,怕是在那裏哭著呢。”
他歎了一口氣,隻道了句,“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準備兩份早餐來,過會兒我與她下去吃。” 風吟趕忙應了一聲,他便遞去了戎裝外套,理了理衣領,推門走了進去。
程墨蘇聽著動靜,不由抬起水色的眸子,轉過臉來,他英挺的麵孔刹那間充盈了她的目光,她眼眶一紅,竟又要哭了出來。他不由一怔,趕忙握住她纖細的皓腕,瞧著她絕美的容姿,那眸中透著淡淡的嬌柔,玫瑰色的唇畔緊緊綻開一團悲傷。
“墨蘇,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鬧什麼小孩子脾氣。”話語雖是責備,可卻帶著濃濃的無奈與寵溺,他黑如點漆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抵住她的額頭,笑道,“你要是再哭,我可要好好罰你了。”
“罰我?罰什麼?”她止住眼淚,疑惑地瞧著他。他揚了揚唇角,趁她沒有防備便吻了上來,她麵上一紅,趕忙推開他,嗔了開來,“你……你真是……”
“墨蘇。”他也不再言笑,隻是扳正她的身體,瞧著她麵上清雅的輪廓,“那報紙上的言論你不必在意,我不會信的。”
她一聽這話,心中的傷感又一瞬間被激發了出來,淡淡地瞧著他,眼淚劈裏啪啦地就往下掉了去,“你不信,可總有人會信。那些事情全是胡扯,我與阮煜什麼都沒有發生。若真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可能還好好地端坐在你麵前呢?”
“墨蘇,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慌忙哄著她,瞧著她烏黑睫毛上沾染的淚珠,那雙眸中的清澈雅致如同澈亮的湖麵一般,他幫她拭去淚珠。她卻一個勁地搖頭,聲音低柔,“如何說我,都不要緊,我知道你不會信的,可是這卻對你的名譽有損,你以後在軍中如何立下威儀來?你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要被這些小道消息戳脊梁骨,是我斷斷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