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背著一個人,但幾人用比來時快了一倍的速度,離開了木化的喪屍群,重新走在林蔭小路上時,幾人終於是慢下了腳步。
山參將離開時順手摘的一支曼陀羅花枝和從地下室撲得灰,小心地放在合歡的背包裏。
錢漢在一旁看著,打趣道,“小朋友真有意思,喜歡養花嗎?”
山參一愣,瞅瞅前方的楚軒和程安安,見他們沒反應,才輕輕地“嗯”了一句。
錢漢尷尬地笑笑,又使勁馱了一下背上的楚勁。其實,他也不想沒話找話聊,實在是這幾個人的氣氛太詭異了,安靜地各做各的事,像是根本不是一個隊伍的。但,顯然他沒找對聊天的對象。
隨著山參的一句“嗯”,整個隊伍又重新回歸了平靜。
幾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走到了校門口,但當他們看到校門外的一幕時,所有人都不能保持平靜了。
隻見陸一駒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薛兵正用水係異能清理著陸一駒腿上的傷口,安東尼皺著髒兮兮的小臉,堅定地現在兩人身前,凶狠地瞪著對麵的人,時不時還回頭關心陸一駒的情況。
另一邊杜菲寒氣大盛的跟一群大頭兵戰在一起,方世玲也揮舞著流星錘跟一個大塊頭打的不分高下。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輛軍卡上,站著一個身穿製服的軍官。他手裏拿著喇叭,勸服著幾人,“
這位老鄉,你的朋友都已經受傷了,就一起過來坐坐,大家都是災難下的幸存者,要團結互助,不要搞內訌……
”
“……你們放心,既然你們身懷異能,黨和國家就不會放棄你們的……”
看到這情形,眾人氣憤之餘,還為那位拿喇叭的軍官的話感到好笑。
什麼叫身懷異能就不會放棄他們?
先不說,這句話裏隨隨便便就將幸存者劃分成三六九等。隻說一件事,末世已經一個月了,廣播裏的話除了千篇一律的安撫就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現在突然跑過來說什麼“黨和國家不會放棄你們”,誰信?!
絕大多數的幸存者都知道,這種老掉牙的陳詞濫調,隻是為了維護述說者的利益。
程安安翻翻白眼,想去幫杜菲和方世玲的忙,卻被楚軒一把拉住。
程安安回頭看他——幹嘛?
楚軒衝她一挑眉——放心,有我們呢!
程安安嘟嘴——好吧,信你一回!
這時,那位軍官越說越離譜,幾乎就差沒說陸一駒身懷異能卻不為國家做貢獻,活該受傷了。
黎初澤臉色難看的上前幾步,充滿怒氣的聲音瞬間響徹眾人的耳邊,“夠了!”
程安安隻覺得心口一陣氣血翻湧,耳朵嗡嗡作響,跟異能透支的感覺很像。
就在她努力抵禦著這份不舒服的感覺時,耳朵上一熱。
她抬眼一看,楚軒正用手捂著她的耳朵,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程安安伸出手指撓撓自己發燙的臉頰,眼睛避開楚軒看過來的眼神,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與楚軒對視。
‘嗬嗬,安安,你真是太可愛了!’
程安安的耳邊突然聽到了楚軒的聲音,她看著楚軒,露出奇怪的表情。
‘怎麼了?’楚軒的聲音又在程安安的耳邊響起。
程安安眼神微縮,剛剛她明明看見楚軒的嘴巴根本沒有動,那她聽見的究竟是什麼?
還沒等她弄明白,楚軒就已經把手從她的耳邊拿開,這時,就聽那位軍官對黎初澤吼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