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薑銘。”
薑銘很簡單的介紹了自己,開始了他的演講。
“我上來隻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一覺醒來,看到的聽到的,都和你記憶中的不一樣,你該怎麼辦?”
問完,見台下鴉雀無聲,他又問。
“如果有一天,你一覺醒來,所有人都那麼陌生,連父母都認不出,你又該怎麼辦?”
沒有人接話,因為不會有人去想這個問題。
這種事發生的概率近乎於零。
葉名城看著那個推了他一把,落了他麵子的人,不覺失笑,難道這是個瘋子不成?
若他真是個瘋子,那真就沒必要和他計較了。
不然更跌份兒。
有這種想法的不隻他一個。
沒有人回答,倒是有許多人把薑銘看成了瘋子。
有些老人更是蹙緊了眉頭,不知道薑家這小子要幹嘛。
許多不認識薑銘的人,都跟身邊的人打聽起來。
薑銘等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道,“就在幾個月前,我剛剛經曆了這種事情……”
“嗡……”台下眾人終於有了反應,都是一臉驚奇的看著台上那個年輕人。
由於薑家封鎖了消息,知道薑銘失憶的人並不多。
所以這簡單一句話,就引起了太多的猜測。
薑永年夫婦對視一眼,無語搖頭。
薑銘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自顧自的說著,“……當我一覺醒來,不知身處何地,不認識任何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我惶恐,我害怕,我不知所措,找不到任何依靠,因為整個世界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聽到這些,風沁雅眼睛濕潤,她是最早接觸他的人,可她隻看到了他的堅強,他學東西的快速,從來都沒察覺,那時候的他,更需要有人安慰。
多想再回到那天,她肯定會說,“我是風沁雅,願意陪你一起學習,一起成長,一起看風起雨落……”
可是那個機會她錯過了。
沈霜琴眼角也濕濕的,她也終於明白,為何他晚上總是死死抱著她不放,他隻是想緊緊抓住什麼而已。
他害怕,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又都變的陌生。
變的無依無靠。
感謝上天,感謝那次誤會,這樣的男人,錯過了就太可惜。
即便將來滿路荊棘,有他陪著就能走下去。
慕容蘭心也有些動容,怪不得他變化那麼大,原來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但她感受終究沒有沈霜琴她們那樣深,因為在她心裏,那終究是別人的事情。
這世間的可憐人太多了,她憐惜不過來。
隻是妹妹看她的眼神,複雜的讓她都讀不出具體的意思來。
不管有沒有聽眾,薑銘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一切在我睜開眼睛開始,似乎都要從頭再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學習,讀書認字,吃飯穿衣……我仿佛成了一個孩童,在一個漂亮老師的教導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那時候就連我父母都很擔憂,因為他們怕我成為一個白癡。其實我更擔心,如果成為白癡,我還會不會有飯吃……”
他這自嘲的話,引起了一片善意的笑聲。
顧月華卻嗔怪道,“看這臭小子說的,好像平時我有虐待他似得。他難道就不知道,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是我的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