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很快將梯階清洗幹淨,給人一塵不染的感覺。
“我算知道河裏那些白骨怎麼來的了。”葉名城難得猜中一次,卻未有任何得意,反倒是有些意興蕭索。
死在棺槨四周的闖入者,給這水流一衝,必然會落進水池裏,水池裏的水是活水,必然是來自地下河,若說和那條鋪滿白骨的河流相通,那是大有可能,所以大家也都讚同他的推論。
除了此處,就是鬼哭藤那邊,死掉的人,血肉被鬼哭藤吸收之後,骨頭也是丟進水池,怕是到了最後,也會給衝到那條地下河。
日積月累,那裏的河底才會堆滿白骨……
沒有危險之後,薑銘從石棺上躍下,仔細看看那四個大字,並用手摸了摸,感覺是那麼熟悉,卻又肯定不是出自他手,真是令人感到疑惑。
“他好像對那幾個字很在意。”遠處的孟曉佩看的清楚,和慕容劍心低語一句。
“我也覺得那四個字怪怪的,總給我似曾相識的感覺。”慕容劍心和她混熟了,也不介意把一些真實的感覺告訴她。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上輩子就是兄妹。”在孟曉佩看來,若兩人有相同的感覺,那真是怪事一件。
“怎麼可能。”慕容劍心矢口否認,“前世未必存在,來世虛無縹緲,又不是拍電影,哪有那麼多前世今生。”
“一切都很難說哦!”孟曉佩淡淡一笑,“很多東西我們都不知道,可這不代表它們不存在……誰又敢說,今生的遇見不是前世結下的緣?”
“那你和他是什麼緣?”慕容劍心順著她的話頭問了一句。
孟曉佩看看遠處的薑銘,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以後總會有故事的……
“喂,有什麼特殊發現沒有?”在她們聊天的時候,葉名城卻在和薑銘打招呼。
薑銘輕輕搖頭,然後告訴他,“我開棺看看。”
“棺是不能隨便開的!”周七斤大聲阻止。
可他還是慢了一點,薑銘的手腳一向很快,在他話音沒落地的時候,已經把石棺推開。
顧掌碑等三人,見他開棺,幾乎異口同聲的道,“大家小心。”
說著,他們三個連退數步,因為開棺的那一刻,往往是最凶險的時候。
可隨後他們發現,自己大錯特錯,石棺被推開,沒有任何異狀,哪怕連一個小箭頭都沒有出現。
“琝成王帥不帥?”葉名城大聲問,在這種時候,還能臭貧的,估計也就隻有他了。
“裏麵是空的。”薑銘的回答,無疑打破了他的期待。
什麼都沒有,還談什麼帥不帥?
“空的?”葉名城有點傻眼,“連件衣服都沒有?”
薑銘有些失望的點頭,“空空如也。”
“我去看看。”葉名城說著就往前跑,跑到水池邊,他就猶豫了,抬頭問薑銘,“上邊還有機關沒?”
他可沒薑銘那麼大的本事,要是機關原樣給他來一遍,他肯定死的透透的,然後衝河裏喂魚去了,所以不能不慎重一點。
不過薑銘給他的回答挺氣人的,就三個字——不知道!
“我先試一下。”這時候隻能昆伯這個老將出馬了,除了他別人誰也沒把握能活下來。
縱躍到水池對麵,昆伯邁步前行,可是走了七八階,刺耳的共振也沒有響起,就在他疑惑之際,聽到顧掌碑的解釋,“打開的石蓋,改變了氣場,共振應該不會再有了。”
聽他這麼一說,昆伯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衝到棺槨旁邊,卻沒有引發任何機關。
見此,保鏢把材料迅速取出,搭了一座窄短浮橋,然後由兩個保鏢探路,確認沒有危險後,其他人才快速通過,在棺槨四周聚攏。
慕容劍心到了石棺前,首先伸手去摸那四個字,當她的指端觸碰到字的紋理時,一些畫麵在她腦海閃現,可還沒等她看清,就又消失不見。之後不管她再怎麼撫摸那四個字,那些畫麵都不再出現。
難道這裏真和我的前世有關?
大家沒注意她,而是圍著石棺打轉,想搞清這石棺,怎麼就能空的比人臉還幹淨。
葉名城要輕鬆的多,站哪兒對石棺品頭論足,“雕工精美,製作精良,很久都沒見這麼好的手藝了。要不是這玩意兒太晦氣,真想躺裏麵試試,看看到底是啥感覺。”
“你可以讓人搬走,將來一定用的上。”薑銘每次開口,都能給他噎半天。
“我倒覺得,這玩意兒更合你的逼格。”葉名城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軍兵的宿命是戰死沙場,有塊破布裹屍已算幸運,這種東西帶著累贅,埋著費事,真心沒有多大用處。所以薑銘搖頭,“無用之物,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