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問起女兒家最私密的心事,慕容劍心也沒有扭捏,“應該算有吧,可惜他隻在夢裏出現。”
“夢中情人?”薑銘實在想不到,她的感情世界居然如此高端。
“是不是情人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在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出現在我夢裏,隔三差五的就跑來調戲我,卻吝嗇到連名字都不留……你說,他是不是特可惡!”慕容劍心怨念深深。
“是挺可惡的,要不要我幫你出氣?”薑銘是真的疼她。
“好呀好呀!”慕容劍心笑顏如花,隻是丟出來的問題就不討人喜歡了,“可是你能找到他嗎?”
“你有他的相片嗎?”這點小事,薑銘自認有能力解決。
“有能在夢裏拍照的相機嗎?”
“……”
慕容劍心看著他無語的樣子嘻嘻一笑,“不過畫像倒有一張,走,我帶你去看。”說著,拉著他的手就往樓上跑。
回到房間,慕容劍心打開櫃子,從內側拿出一本大相冊,因為做了標記,她一下翻到有畫像的那一頁,細細看了一眼,才轉身捧給薑銘,“就是他了,你幫我找吧。”
薑銘接過相冊,隻看了一眼,整個人便呆住了,拿相冊的手都在微微的發顫,那用鉛筆勾勒出的人像,他雖不常見,卻無比熟悉——邊寧!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出現在慕容劍心夢裏的會是自己!
千載悠悠,輪回交替,昔日故人竟還有人記得自己,一時之間,他都無法弄清心裏的感覺,是喜還是憂。
看他神情有異,慕容劍心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他穿的好像是漢初的魚鱗甲。”薑銘不知怎麼地就說了這樣一句,下意識的回避著什麼。
“你怎知是漢初?”慕容劍心好奇的問。
“西漢初始,盔甲樣式承自先秦,看上去差別不大,實際上甲片的大小,束絛的……”說到這裏,他迎上慕容劍心探究的眼神,便轉了口,“不好意思,我好古武,也喜盔甲刀劍,一說起這些,就有些停不下來。”
“沒事啊,我挺喜歡聽的。”慕容劍心表示不介意。
薑銘把相冊還給她,“這個人我找不到。”
慕容劍心接過相冊,抱在懷裏,盯著他的眼睛,“以前他經常來夢裏欺負我,可從滇南回來之後,他就再也不理我了,所以我也知道多半找不到了。”
“他欺負你?”薑銘有點不大相信。
“名字不留,說走就走,想調戲就調戲,不想就連人都看不到,不是欺負又是什麼?”慕容劍心細數邊寧的可惡之處,越說越氣憤。
“咳咳,聽上去是挺可惡的,哪天見到,我幫你揍他。”說這話的時候,薑銘心裏說不出的別扭。
“這可是你說的!”慕容劍心忙敲定磚腳。
“嗯。”薑銘硬著頭皮答應。
“要扒皮抽筋,剁碎喂豬!”慕容劍心提出處置方案。
“……”薑銘沒法答應,他對自己下不了那麼狠的手。
“哈哈!看給你嚇得,我說著玩的。”慕容劍心開懷大笑,不過笑了幾聲,她就斂笑收聲,默默把相冊放回原處,用兩本書壓住,“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那……剛剛的事情?”
薑銘伸手摸摸她的頭,就像當初邊寧摸荀意一樣,“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
慕容劍心一下呆住,回神時薑銘已經走了出去,她使勁拍拍額頭,幻覺,一定是幻覺!不要胡思亂想!
穩定一下情緒,她小跑著追出去,隻是剛到樓梯口,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沒對她做什麼吧?”
“你覺得呢?”
“不好意思,最近腦子有點亂。”
“你找的很準。”
“我已無路可走。”
“坐下談。”
聽到這裏,慕容劍心抓著扶手坐到梯階上,斜倚著欄杆,靜靜聽他們聊下去。
薑銘沒去問慕容蘭心如何找到這裏,因為那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所以坐下之後,他直奔主題,“商業運作我不懂,所以隻想問你,聯姻是不是勢在必行?”
“你若能提供六十億資金,並助我拿到慕容家產業的經營權,就不用。”慕容蘭心知道他一項都做不到,等於變相的證明,如今他們願或不願,就隻剩一條路可走。
除非他不願幫忙,那她便無路可走,因為她清楚,在別人那裏,慕容家的女兒,賣不到這麼好的價錢。
聽到這些,薑銘並不如何意外,輕舒一口氣,“說說你的計劃。”
他並不蠢笨,知道即便她迫於無奈選擇聯姻,也不會真真正正嫁給他,必然早就想好對策,因為在他這裏,她總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如果他們經營得當,初步恢複大概需要一到兩年,那我們的婚姻就以兩年半為期怎麼樣?”慕容蘭心自知理虧,給他留下討價還價的原地,她的心裏底線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