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時候,一步之遙,就是天地之隔般的永絕,雖然殘酷,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對麵對薑銘長劍的山本秀夫來說就是如此,這最後一步,他不是沒有退出去,對薑銘的攻擊速度也沒有估錯,可他忘了一點,他已經退的太遠,他的身後已不再是同伴,所以……
一道身影急退而來,一個黑袍人抬手輕拍……
山本秀夫隻覺全身血液一窒,人從頭冷到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冰冷的劍鋒穿心而過,來不及感覺那份冰寒,長劍一攪,急退而出……
滴答滴答……
耳畔傳來血落地的輕響,沒有力氣看上一眼,他帶著滿目驚詫,仰天而倒,最後一個念頭是:若有來世,一定在背後加隻眼睛……
唰!
薑銘回劍直刺,挾殺兩人之威,迎向桑穆的鐵掌。
嗡!
桑穆轉腕,一掌擊在劍身上,長劍嗡鳴,龍吟不絕。
後躍數步,桑穆甩甩手掌,“好劍!”
“因為那是帝國的聖劍!”包裹的很嚴實的黑影道。
“總覺得大喇嘛像是在罵人……咳咳。”白真真擦去嘴角的血跡。
“嗬,這都有人搶。”葉佳茜氣息不是一般的弱。
“你們有資格留下來,等會兒東西有你們一份。”達瓦爾不想打下去了,不然讓那兩方人聯起手來,最後又有幾人能活著離開?東西少分點沒事,可要是命沒了……一切都沒了意義!
“東西?我不在意……”薑銘長劍未收,“我隻要命!”
“狂妄!”達瓦爾怒叫,他沒想到,自己已經主動退了一步,這個後生晚輩還不知足,難道真以為憑著一把利劍就能橫行天下?做夢!
“一起出手,先送他登西天極樂!”桑穆也很不滿。
“需要幫忙嗎?”黑袍人操著沙啞的嗓子問。
“暫時不用。”薑銘拒絕和他聯手。
“你們繼續。”黑袍人也不強求。
數人快速向薑銘圍攏,想與桑穆合力,以最快的速度,將其絞殺,餘人將不足為慮。
葉佳茜等人也都往一起聚攏,一副要拚命一搏的模樣,隻有童猛沒有摻和進去,蹲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在地上刻畫著什麼,不時插一根竹簽下去。
薑銘掃視一周,最後鎖定那個黑影一般的忍者,不是說他有多仇視那個國家,或者多討厭其國人,隻是做了一個最合理的選擇而已,一挑眾之時,當然先收拾最容易收拾的。
唰!
長劍再出!
隻是這次沒有先前容易,其同伴都傾全力來攻,不為救人,隻為殺了他!
叮叮叮!
火花四濺!
長劍與數種兵刃接連磕碰,這次那些人都長了心,再也不肯攖其鋒,要麼一擦而過,要麼擊打劍脊劍背。
薑銘明白他們的心意,借力卸力轉力打力,快速向那名忍者迫近。
那名忍者也不蠢笨,丟下一顆球丸,在煙霧騰起之後,消失無蹤。
當當當當!
失去目標的薑銘陷入苦戰之中,那些人一旦拚起命來,他也無法快速的擇其弱剪除一個。
“開槍吧。”白真真摸出槍瞄準。
葉佳茜一把奪走,“槍聲一起,非但幫不了他,我們也全得折進去。”
看了掠陣的幾人一眼,魏承鯤也道,“不到最後一刻,不要動槍。”
“什麼是最後一刻?”白真真咬著唇問,血絲順著嘴角流。
“需要我們陪他死的時候。”支四收揉揉臉頰,就去查看自己的槍。
孫連魁則托著斷臂回頭問,“你搗鼓好了沒?”
“馬上。”童猛頭也不抬,繼續忙活。
看他們如此,高子皓和白真真也隻能暫時忍耐。
薑銘以一打六,雖然難贏,但一時半會,也不會落敗,所以他們還有時間恢複些力氣,雖然不管什麼用,但能保證一會兒開槍的時候,手不會抖,子彈不會歪,他們都清楚,在這些高手麵前,開槍的機會隻有一次,打中目標的幾率幾乎為零,可隻要能打亂節奏,再稍微拖一下,就夠了!
仿佛聽到了戰友的心聲,薑銘前刺的劍猛然回撤,反手斜撩,嗤的一聲輕響,一道黑影顯身,他人在半空,喉嚨被長劍洞穿,握在手裏的短劍再也無法下刺。
薑銘看也不看一眼,抽劍轉削,蕩開一輪金鈸,金鐵交鳴聲中,忍者屍身落地,瞪大的雙目滿是不甘,似乎在問——你怎麼能看到我?
可惜,無論一個死人想問什麼,都不會有人在意……
唵螌噶劄嘛吽~
薑銘正與人打的難解難分,一堆晦澀難明的咒語衝擊耳膜,讓他頭腦發脹,身形跟著一滯,心中大驚,以為中了某個喇嘛的暗算,忙靜心寧神,提氣衝勁,掙脫咒語的束縛。
恢複清明的瞬間,他便知道不是有人暗算,因為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