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精心烹製的早餐,薑銘搭了一段順風車,然後又跑了七八站地,才趕到學校。
進到教室,迎上溫青青擔憂的目光,他還以一笑,很自然的從她身邊走過,一如往常。
溫青青偏頭看他一眼,柔柔一笑,便低頭去看手中的課本。經過一段時間的地下交往,別的不說,兩人的默契度大大增加,她能看的出來,他是真的輕鬆,而不是裝出來的。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為什麼,可她也為他高興。
上課的時候很安靜,一到下課時間,薑銘的手機就響,配合的那叫一個好。
第一個打來的是薛盼,她隻說了一句話,“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隨即補上一條信息: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想我就晚上來。
看的薑銘心向往之,隻是沒等他多想,沈霜琴的電話就到了,她什麼特別的話都沒說,隻是和他聊了一下布置新家的辛苦,然後邀請他去參觀她的勞動成果,他一口答應下來。
第三個打來的是錢貝兒,她說了很多,中心思想是求圍觀求前排求VIP待遇,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所以沒等她說完,薑銘就把電話掛了,還打定主意賴她哥哥的賬。
三通電話之後,他的第二堂課開始了,等到下課,表妹顧小西的電話就到了,先是跟他彙報一下回國的經過,接著跟他邀功,因為那些殘片是她帶回來交給洛定波的,最後才轉彎抹角的安慰他一番,還說什麼她寬大的胸懷永遠為他敞開。想想那不可描述之大,薑銘還真有點怕不能承受其重。
結束通話後,薑銘便趕去公司,路上接到了高潔的電話,這很讓他意外,高潔的話簡單幹脆,讓他想喝酒了去找她。
緊跟著來湊熱鬧的是聞心瀾,她的話就要尖酸刻薄一些,一通冷嘲熱諷之後,告訴他基地是個不錯的“殼”,可以供他縮一陣兒。
猜到她想用白工的險惡用心,薑銘很是委婉的嚴詞拒絕了。把她應付過去,薑銘奇怪的發現,他的電話變得安靜了,再也沒人打過來。其他女孩兒的心思他猜不到,可爺爺他們那邊怎麼也風平浪靜?
到了公司,跟部門主管銷了假,他又進入到瑣碎繁雜的工作中,樓上樓下的跑了幾圈,他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壞事傳千裏,整個公司從上到下,私下討論的都是總經理的“家事”,說什麼的都有,就是好話寥寥,最讓他們關心的就是、總部會不會把總經理換掉,以及換誰當新的總經理。
聽過他們的議論,再想想幾女的反應,他深深感覺到那撲麵而來的惡意,究竟都有誰在後麵推波助瀾,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諸多問題紛至遝來,快要超出他能承受的極限。
勾心鬥角的生活並不是他所擅長的,卻又是他必須要麵對的,所以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撐住,還有不甘示弱的反擊,對一個合格的戰士來說,最好的防守是進攻,哪怕是暫避,也是為了接下來更猛烈的回擊!
隻是這樣一來,平靜的生活將從此不再……
工作結束,便回到家中,薑銘覺得自己已經喜歡上這種生活,規律,平淡,偶爾有雜亂來調劑,是前世渴求卻不得的。
看他進門換鞋,慕容蘭心很隨意的說了句,“回來了。”說完之後,自己愣了一下,隨即輕笑搖頭。
沒看到她的表情,薑銘輕應了一聲,“嗯。”而後在屋裏掃了一眼,“劍心呢?”
慕容蘭心看他一眼,“不想看到我,出去散心了。”
薑銘笑笑,“也許是怕見我……小女孩兒總是想太多,你不要跟她計較。”
慕容蘭心以手托腮,微笑看他,好奇的問,“她是我妹妹,我能和她計較什麼?”
薑銘一怔,跟著搖頭苦笑,“我怎麼忘了,你是最疼妹妹的,又怎會生她氣。”
慕容蘭心定定看了他一會兒,輕聲問,“你好像對我們很熟悉?”
相伴雖然時短,可怎能不熟?
薑銘笑笑,“吃飯吧。”
慕容蘭心凝望片刻,展顏一笑,“好。”
沐小田倚在廚房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見他們要吃飯,不等他們吩咐,便轉身進了廚房,隻是臉上寫滿迷茫,似乎有事不解。
靜靜的吃過晚飯,薑銘把她送到街上,她終是忍不住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薑銘想了想道,“應該算是該斷未斷的關係。”
沐小田猜測,“你舍不得,所以選擇原諒她是嗎?”
薑銘搖頭,“原諒人,是需要資格的。”
“嗯?”沐小田不懂。
薑銘笑笑,“以前我認為欠了我的不是她,現在我覺得她們都不欠我什麼,前世我不解風情,今生又不曾努力過,又有什麼資格說原諒不原諒?”
看看聽愣的沐小田,薑銘伸手幫她攔了一輛車,“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說完他掏出手機,拍下司機的模樣,跟沐小田顯擺,“新學的,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