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號碼,再加兩個可以讓人浮想聯翩的字,大多數人接到這種信息,都會將其歸類到發錯或者惡作劇裏麵去,YY腦補一下各類可能,就隨手刪掉,不再記起。
偏偏薑銘是個很認真的人,又沒有被推銷、詐騙之類的信息、電話折磨過,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回撥,然而對方拒接了。如此反常的行為,又成功的引起他的好奇心,便開始追查號碼的來源。
問了幾個人,都不得要領,薑銘便把薑濤拉了過來,“認識這個號碼嗎?”
隻看了一眼,薑濤就有些意外的反問,“你什麼時候和西部戰區的人勾搭上了?”
“西部戰區?”薑銘又看了號碼一眼,“你怎麼知道?”
“看號段代碼啊,一般人可弄不來這種號碼。”薑濤挑挑大拇指,“真沒看出來,你交際挺廣的。”
西部戰區的人,薑銘一共就認識兩個,但那兩個人應該不會發這種信息給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撥出了聞心瀾的號碼,然而對方關機了。他又趕緊撥打王鐵軍的電話,依然關機……不對!他精神驀地一振,酒氣瞬間無蹤。
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他們的手機不可能關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看看那個號碼,跟薑濤提了一個要求,“幫我查一個人的下落。”
關係如網,每個身在網中的人都是其中的一點,能不能把整張網攪動,就要看你所在的位置和分量了。
在半個小時後,薑銘知道了所查人物的位置,兩個小時後,他在京郊基地搭上了去往某海盜橫行國家的軍機。
這是一架運輸機,塗裝更像是民用飛機,沒有軍方的標記,機上除了一輛09式輪式步兵車,和一隊八人的特種兵外,就全是柴米油鹽等生活用品,還有一些藥物,此行的目的,對外的說法是人道主義援助,不然在到達摩加迪沙前,他們會被擊落幾十次。
薑銘之所以能搭上這架飛機,不光因為他姓薑,還因為他是明海特勤基地中的一員,再加上種種原因,他一路磕磕絆絆的上了飛機。路上沒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可從他們肅穆的表情來看,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換上軍裝,佩上紅十字標,再加上裝滿武器的“藥箱”,他就成了一名戰地護士,雖然性別為男。
然後靠坐在艙壁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飛機已經著陸,雖然那些戰友的眼神很是不善,可薑銘隻覺親切,不會生出其他想法。
不過下機登車時,他受到排擠,給安排到戰車頂上,理由是裏麵裝不下那麼多人。
在這槍支泛濫,又缺乏約束的國家,坐在外麵,吃槍子的幾率還是很高的,雖然車身塗裝仿照醫護車,可那6管30MM轉管機炮也太明顯了些。
薑銘二話沒說坐到上麵,現在其他都是次要的,趕緊到達目的地,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才是重要的。
隨著一個車隊出發,經過半日的車程,他們才到達目的地,一個罕見的有山有水有樹的地方。
一路走來,薑銘有回到遭了兵禍的邊城的感覺,餓殍遍地,滿目瘡痍,隻是人種換了而已——原來世上還有這種地方!
車隊徑直開到一個臨時軍營中,四周搭了上百頂帳篷,一眼看不到頭,穿著各色軍裝的軍人穿行其間,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下車後,自有早一批過來的人接應,不過薑銘沒有什麼話語權,隻能默默跟在後麵,走向屬於他們的營地。
簡單客氣的寒暄之後,一個少將麵色沉重的走過來,帶他們進到一個帳篷裏。
四張行軍床整齊的擺放在那裏,上麵躺了四個人,以白布遮體……
看到這些,薑銘的手一下攥緊,緊張的看著那白布包裹的身軀,他不想看到熟悉的麵孔!
然而事與願違……
當最後一塊白布被揭開的時候……
“啊!”
撕心裂肺的悲鳴響徹軍營!
回蕩不息!
“冷靜!”少將吼道,“控製好你的情緒!”
“誰幹的?!”薑銘死死盯著那張床,眼睛已經發了紅!
那凶厲的滔天怒焰,讓少將都為之一窒,隨後頭一垂,慚聲道,“不知道。”
“什麼?!”薑銘目眥欲裂,人都死了,竟然連凶手都不知道是誰。
“在一座島上參加一個科目的比武時,他們突然遇襲,所有信號都被切斷,等我們派人過去尋找時,就找到這些。”少將看看那些屍體,又指指堆在一角碎裂的武器。
一個人大步走過去,拿起那些武器看了看,而後舉著掰彎的槍管道,“不像是被火器擊毀,倒像是用蠻力破壞的,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薑銘隻看了一眼,便不再看,隻是盯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王胡子,你家婆娘等你回去呢,你怎麼能睡在這兒?你怎麼可以睡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