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在外交辭令上的造詣,華夏可謂一騎絕塵,天下再無出其右者!從來被模仿,永未被超越。
所以米國準將過來時,心裏是有些忐忑的,就怕碰上巧言令色、一點幹貨沒有的嘴炮神人,到時候雲山霧罩的東拉西扯一通,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不算,稍不留神還能被繞進去,丟了自己的臉麵。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恰恰相反,他一句繞話套話都沒聽到,而是被簡單幹脆的懟了回來,這在以前是從所未有的,難道中國將軍都轉了性子,他們何時這麼有底氣了?
看著眼前這個年紀隻比自己大上少許的青壯派少將,他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在改變著,朝他不習慣不喜歡不希望的方向……
可誰又在意他的想法,說完該說的,表明立場,擺明態度,少將便帶著薑銘他們離場了——你們愛咋整咋整,我們絕不多管閑事!
除了幫了一聲腔,壯了壯勢,薑銘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因為根本不需要。這個不知名的少將,將一個軍人應有的氣節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剛剛說的怎麼樣?”回到軍帳,少將似乎很隨意的問。
“太好了!”少尉很是激動的道,“早就該這麼對他們了,省的他們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別人都該怎麼著他們似得。”
“他們就是天下第一。”少將麵容肅然,看著他們,“不然今天我隻有一個字給他們——滾!”
最後一個“滾”字,他是喊出來的,氣勢極為懾人,連薑銘都不自覺為之一振,收腰並足,挺立如槍!
他們的反應,少將還算滿意,“我們的戰友犧牲的不明不白,沒人想過給我們交代,反過來之後,卻頤指氣使的跟我們要交代,這份憋屈以後不能再有了!”
“知道!”軍帳內的爺們兒齊齊應了一聲。
想要大聲說話,就得有底氣,底氣又從何而來?不是什麼泱泱大國禮儀之邦,而是錚錚之氣為骨,滾滾熱血鑄魂,堅船利炮為器!
少了哪樣都是空的!
少將點點頭,“這個‘滾’字我是沒機會說了,希望你們能大聲說出去,將來誰再跟我們嘰歪,就叫他們滾!”
“保證完成任務。”少尉和作戰科長等人下意識的回應。
“滾!”少將先把這個字給了他們,在他們還在發愣的時候,他看向薑銘,“比賽應該還會繼續,你有興趣參加嗎?”
“沒有。”薑銘回答的幹脆利落。
“就想回去守著女朋友?”少將表情古怪的問。
“穿這身衣服,不就為了把他們守的好好的嗎?”薑銘反問。
少將臉一板,“沒出息,太狹隘,趕緊給我滾。”
薑銘從善如流,跑的那叫一個快。
等把滿帳的人都支使出去,少將打通了一個電話,“姐夫啊,我發現一個不錯的兵,可比那姓白的強多了……什麼意思?當然是想辦法劃拉過來啊……怎麼劃拉?我那外甥女不還單著麼……讓我別摻和?行!我這就給我姐打電話……道歉有用的話,我姐多沒麵子,拜拜了您那!”
薑銘要是聽到這番話,能把眼珠子掉地上去,少將的言行,前後反差之大,真是超出人想象的極限!
萬幸他沒聽到,不然一個高大形象,立馬幻滅無蹤,還會害他生出太多不好的想法來。
趕到戰地醫院,卻發現鬱曉彤的床鋪已經空空如也,薑銘一下急了,“曉彤呢?”
“被他們的人接走了。”聞心瀾很是平靜的回答。
“你就眼睜睜看著?”薑銘有興師問罪的傾向。
“不然呢?”聞心瀾反問。
薑銘拍拍額頭,坐她床邊,“他們那是什麼部門,也太……太不人道了,曉彤傷那麼重,怎麼可以隨意搬動?”
“他們部門保密級別很高,以你的級別是沒權力知道的,所以我沒法回答你,至於其他的……不要問我,我管不了。”聞心瀾也沒哄著他說。
好大的火氣!
薑銘看她一眼,“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急了。”
聞心瀾瞥他一眼,抿了抿唇,才出聲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哼,也就我心腸好,換了別人才沒這麼容易原諒你……什麼都不懂,上來就亂發脾氣。”
你這是原諒?
薑銘看她一眼,覺得她還是沒有受傷的時候好看一些,關鍵好相處,這一受傷,怎麼看怎麼像女人——真不習慣!
“你那眼神什麼意思?不服氣?”感受到他眼神的不善,聞心瀾板著臉問。
“沒有。”薑銘很是誠實的回答,“就是覺得還是以前的你比較好看。”
“嫌我脾氣不好是吧?”聞心瀾可是不笨的,“你要讓人打成這樣,你能有好心情?”
好像沒法反駁!
將心比心,薑銘覺得是自己過分了,為了表現道歉的誠意,“你欠我的錢一筆勾銷,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