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隨著快如驟雨的點刺,是一陣清脆的連響,隨著聲音響動,一個漢子一退再退,胸前的護甲也出現點點凹痕。
鐺!
又退數步,他手中長劍被挑飛,當啷一聲落在地上,對手的長劍抵在他的咽喉處,凝而不動!
幾個觀戰的人靜待片刻,不見兩人有其他動作,便紛紛站了起來。
“丟命也要讓嗎?”趙允初將劍前遞,點出一抹猩紅。
“少爺!”圍觀者一起出聲。
初七摘下麵罩丟到地上,不去看那抵在喉上的鋒銳,平靜的道,“少爺知道的,我練拳腳,玩這個不擅長。”
趙允初收劍而立,“再比過?”
初七搖頭,“既是主仆,又比的出什麼?”
“你可以暫時忘記。”趙允初幫他出了個主意。
初七笑笑,“少爺,我真沒那麼大本事。”
鐺!
“無趣。”趙允初把劍丟到地上,掃他們一眼,“剛剛發生什麼事,你們應該知道吧?”
幾人都把頭低下去,沒人接腔,主子的父親被綁,他們這些護衛可說失職至極,此時說什麼不是錯?
“都說說看,事情是誰做的?”趙允初又問,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回話,不由得冷笑一聲,“嘿,平時一個個廢話不都挺多嗎?怎麼現在啞巴了!”
“我這就去查。”初七轉身向外走去。
初八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喊住他,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老爺子不讓你們管,因為他知道是有人在攪混水,他的兒子頂多吃些苦頭,不會有性命之憂。”說到這裏,趙允初掃他們一眼,“不瞞你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不能依老爺子的意思不聞不問,和孝道無關,隻是我不能被人耍!裝傻子和當傻子是兩回事!”
說到這裏,他伸腳將劍挑起,伸手接過,猛地往地上一插,“我可以不救人,但我得知道人在哪兒!我可以不多麵戰,但我得知道他是誰!懂了嗎?!”
“知道了!”初字近衛一起應聲,齊刷刷的離開。
“初二留下。”趙允初喚了一聲。
初二依言止步,轉回身來,等大家都走後,才問,“少爺,有什麼吩咐?”
“該緩的緩,該急的急,水可以渾,魚不能丟,你懂得吧?。”趙允初點了一句。
“屬下明白。”初二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等他們都走了,空蕩蕩的場館就剩下他一個人,他才對著空氣道,“初七或許還可以用,有些人就……希望我猜錯了。除了他們,其他事也讓人頭疼的很啊,朋友敵人變來變去的,也不覺得無聊。”
有句老話說的好,隻有吝嗇的人才能成功,趙允初就是一個吝嗇的人。很多人都覺得他已經很聰明,凡事不必錙銖必較,就算偶爾料錯也沒什麼,可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吝嗇到一次失誤都不願有。
一切都在掌控,心才安!
和武道館帶些火藥氣的氣氛不同,咖啡館靜謐而浪漫,如此人們便可以輕鬆一些,話題也可以唯美一些。
“還以為你不會來。”薛明玦看著對麵的女士,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周羽裳放了兩塊糖到杯子裏,輕輕攪拌,“為什麼不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
“記得你以前不放糖。”薛明玦很在意她生活習慣的改變。
“最近試著放糖,看看能不能適應。”周羽裳淡淡回應,似乎覺得這就是小事一件,不必過分解讀,更沒必要大驚小怪。
某個小男人就不會關注這些事情,他隻在意自己胸前的扣子有幾顆,在家的時候越少越好,出去的時候……最好換成拉鏈,而且一拉到底。相比之下,是不是更有趣一些?
“我以為你會很忙,沒想到你還會把心思用到這上麵。”薛明玦漸近主題。
“我是很忙啊。”周羽裳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可是再忙,也不會連喝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
“不為他擔心嗎?聽說他昨天差點兒死在外麵。”薛明玦的消息也靈通的很。
周羽裳放下杯子,“我幫他裹完傷,才知道發生什麼事,還沒來得及擔心,就用不著擔心了。”
“可事情還沒完呢。”薛明玦提醒一聲,現在高枕無憂是不是太早了?這也不是她的行事方式。
“隻要他好好的沒事,其他的我不管。”周羽裳放出自己的底線,省的他問來問去的。
“你不在乎薑家的存亡?”薛明玦有些詫異。
“輪得著我在乎?”周羽裳輕笑一聲,“於公,明海沒有薑家,對我隻有好處。於私,沒了薑家,他的婚姻也就完了。你覺得這樣的理由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