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眼睛跟桃子似得?”薑銘溫聲問。
我哭了那麼久,你看不到!
錢貝兒揉揉眼睛,“她死了,哥哥殺的。”
那不是意料之中的嗎?
薑銘一點都不意外,“人都是要死的,早走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你知道?”錢貝兒歪著頭,紅紅的眼睛有點凶。
薑銘知道她在懷疑什麼,“我沒說,可你哥也隻是遲點知道而已,不管如何,結局不會變得。”
“你們男人做事就一定要狠絕至此嗎?換個方式不行嗎?”錢貝兒開始抱怨別的。
“賣去非洲做奴隸,還是送去南邊供人淫樂?”薑銘如她所願,找了其他方式。
“……”錢貝兒眼睛都瞪酸了,“你比他還不是人。”
“報複從來都是醜陋的,不管你把它粉飾的多麼冠冕堂皇。”薑銘拿手絹幫她擦擦眼,“別去想了,她選擇了背叛,就要接受死亡,怨不得誰。”
“你和我哥簡直一個腔調,還不如不見。”錢貝兒來找他就是求安慰,散散心的,結果心裏更堵了。
“因為我們都是男人。”薑銘捏捏她的臉蛋,“但凡傲骨如龍的男人,皆有逆鱗,觸碰不得,觸之就要付出代價……你就是你哥哥的逆鱗,觸之即死。”
錢貝兒把他的爪子拍開,“怎麼你活的好好的?”
這樣也算?
薑銘笑笑,“因為你願意啊。”
“我也願意被出賣。”錢貝兒賭氣的道。
“你哥哥不願意。”薑銘接的很快。
“真討厭,你怎麼這麼多歪理!”錢貝兒掄起小拳頭照他就是一通亂捶。
薑銘不避不閃,全數接下,就當做按摩了,“右邊一點,再右邊一點,好!”
“欺負人!”錢貝兒停手不打,“就不能哄哄我?”
“你過不去的,是心裏那道坎,我幫不了你的。”薑銘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想哥哥因為你殺人,你怕他罪業纏身回不了頭,可是你有沒有問過他,他想不想回頭?”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保護的是什麼,可我為他驕傲可以,卻是受不了他為我殺人,感覺自己就像個累贅一樣。”錢貝兒靠到他身上,“你知道麼,他第一次殺人時隻有十歲,也是為了我……看著他把二嬸活活砸死,我……都不敢去想。”
“好男兒,下次敬他一杯。”薑銘總是歪樓。
“你一定要這樣嗎?”錢貝兒怒目而視。
“你就當我們是一丘之貉。”薑銘第一次覺得這是一個褒義詞。
“本來就是!”錢貝兒瞪他一眼,而後放低聲音,“你也殺過很多人嗎?”
“絕對比你哥多。”薑銘驕傲的很。
“為了最在乎的人?”錢貝兒又問。
想想當年的瘋狂,薑銘失笑,“殺人最多一次,在他人看來或許是為了家國天下,可我卻清楚,不過是為了她能安心的看花開花落。”
一生不瘋魔一次,怎配稱男兒!
“好羨慕她。”錢貝兒喃喃道,她知道的“她”,隻有那一個。
“為什麼要羨慕別人?”薑銘看著她,“你哥哥做的也一樣,不能因為他是哥哥,就摻雜太多東西,疼愛就是疼愛,千金不易!”
“你好像說服我了。”錢貝兒坐直身子,“以後對他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