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有時驚,有時喜,有時懵……各人各緣法,各不相同,但有一點,相約不算遇,意料之中同樣不算。
當淺倉悠子彎腰躬身,禮貌的喊出“薑學長好”時,薑銘一點也不驚訝,似乎這次相遇早在意料之中,所以他讚了一句,“你果然沒讓人失望。”
“找你並不容易。”淺倉悠子道。
“你和姓吳的什麼關係?”薑銘代表薑家問一句。
淺倉悠子看看過往的行人,“就在這兒聊嗎?”
“上車。”薑銘把她引到借來的車子旁。
車行路上,向秋明淵方向駛去。
“你有些急不可耐。”淺倉悠子自然是認識路的。
“耽誤的時間太多了。”薑銘淡淡道。
“條件還沒談妥呢。”淺倉悠子提醒一句。
“成與不成,都要去的。”薑銘沒有放緩車速的意思。
“你都想知道什麼?”淺倉悠子進入議價模式,不同的消息自然有不同的價格。
“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薑銘調整狀態,他雖大方,卻也不願吃虧。
“我不認識姓吳的,我隻認識和歌秀也,那個因你斷了一臂的人。”淺倉悠子把消息來源告訴他。
“竟然沒人埋伏。”薑銘突然覺得剛剛那頓飯吃的很輕鬆。
“那是因為陷阱早已準備好,而在那家餐館,他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除此之外,他們更加不想再上頭條。”淺倉悠子講明原因,再問,“還有什麼?”
“我們之間是公仇還是私怨?”薑銘又問。
“區別在哪兒?”淺倉悠子想知道他的區分標準。
“若是為公,我便是非不論,出手無情。若是為私,可視情況而定。”薑銘坦誠布公。
“家父正野天一。”淺倉悠子說出這個名字時,很是驕傲自豪。
薑銘一下明白,“你們姐妹都隨母姓?”
這是重點嗎?
淺倉悠子瞥他一眼,“是的,不過我們姐妹同母不同父,你大可放心。”
放心什麼?
薑銘不解,卻也不問,隻是告訴她,“你叔叔也死了。”
“我知道。”淺倉悠子咬了一下唇,“你可以繼續問了。”
“還是先說價格吧。”薑銘卻沒有貪得無厭。
前奏已盡,該入正題了!
“你的命。”淺倉悠子很直接。
“我給不了。”薑銘很吝嗇。
“看來她的命還是不夠份量。”淺倉悠子表示失望。
“不是不夠,是我的命已不屬自己。”薑銘看她一眼,“能不能換個?”
淺倉悠子看著他問,“要是我說不能呢?”
“那你可以告訴我在哪兒下車方便了。”薑銘並無死纏爛打的意思。
“你就這樣過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淺倉悠子的意思很明白,既然都是死,死在誰手裏不一樣?
“怨與不怨而已。”薑銘告訴她其間的區別,為救人力戰而亡,無人會怨,可要應諾引頸就戮,撇手而去,怕是會怨意滔滔,再難安寧。
“一介花花公子,卻裝情癡無雙,不外是惜命畏死而已。”淺倉悠子偏頭撇嘴,而後問,“你能答應什麼?”
“今生不對你出手。”薑銘開出條件。
“無論我做什麼,哪怕是傷害你身邊的人?”淺倉悠子想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