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齊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紫夙對著一桌子的鶯鶯燕燕說道。
這就算坐齊了?她竟然就這麼被無視了?好歹她也是堂堂一國的公主的身份,是紫夙明媒正娶的妃子,雖不至於傾國傾城但也是千裏挑一。霎時,慕菡就覺得頭疼起來。從小到大,她雖然不是沒有經曆過失敗和挫折,但還沒有被一個男子如此羞辱,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公主,但人人平等的年代裏又怎受過如此羞辱。你曾經滿口說著的情,難道都是虛幻?你連我都辨認不出,我怎麼相信現在?你知道不知道,我的生命就要終結了。也罷,你是一國的君主,身邊何患無紅顏。既然你不安排我的位置,我也偏不讓你如願。
慕菡走過去一把奪過紫夙端著正要倒酒的酒壺,掀開壺蓋直接往嘴裏灌。辛辣的酒灑落在她的臉上與淚水混著一起流下來,濕了一大片衣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而她卻絲毫不顧,隻顧自己灌酒。她甚至都可以想象那一桌的鶯鶯燕燕盯著她喝酒出醜而幸災樂禍的模樣。
慕菡喝完了一壺,又去拿桌上的一壺,拿來就倒進嘴裏,仿佛在喝水一般。第二壺喝完,慕菡感覺喉嚨變火辣辣的疼,視線也開始模糊,可又踉踉蹌蹌地去拿第三壺。
“夠了。”紫夙聲音冷冷的響起,伸手過來企圖搶下慕菡的酒壺。而她卻轉身一擋滿不在乎。
“是你……你說的不醉不歸。”慕菡邊哭邊笑,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在說什麼。她累了,以前忍著不哭,卻不知道最終傷了的是誰。
“來人,瑾妃喝醉了,送她回府。”紫夙最終沒讓慕菡繼續在家宴上搗亂,可是那又怎樣,或許她是死是活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縱然舞跳的再好,再有才識,在他眼裏她都隻是玄蒙的公主,是玄蒙強加給他的包袱。
那一刻慕菡才覺得,自己是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去理會那些所謂的爭端。
“我沒醉!”慕菡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她習慣了做沉默的羔羊,這一次卻是真的不想再這樣。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我想回家……回家……
“瑾妃,你不自重我無法向你父皇交代,還有下次不要自以為聰明地讓我母後來壓我。”紫夙走過我身邊時,落下這樣一句話,輕巧地好似一片剛落下的梧桐。
慕菡感覺頭越來越暈,卻是看著紫夙越走越遠,原來是婚前為了緩兵之計的一句話,讓紫夙心裏頓生如此的誤會,但她還是恨極了他那副什麼與他無關的表情。此時,她心生一計,用不大的聲音說道:“紫夙,我知……知道慕妃的下落。”
她分明看到那抹紫色的影子抖了抖,突然無限悲涼,假如他知道自己就是慕菡,他會作何感想。酒喝得再多,竟然也填不滿內心的傷痛,為什麼……為什麼……
那就讓她醉生夢死,然後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