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紫願懶洋洋得斜臥在龍椅上,吃著宮女們爭先恐後遞上的水果,英氣的臉上沾染了邪魅。
一旁的黎妃嫵媚一笑,上前貼近紫願,為紫願重新斟了一杯酒道:“自然一切順利,不出十天,玄蒙就會變天了。”
紫願並沒有接過黎妃遞過來酒,反而一把握住黎妃捧著酒杯的玉手,笑道:“愛妃為朕做了那麼多,朕該怎麼感謝你呢?”雖然是是要感謝,他的臉上卻沒絲毫的謝意,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聽聞此言,黎妃嬌俏一笑,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紫願的手,貼著他道:“其實,你知道臣妾要什麼。”
“愛妃果然越來越調皮了。”紫願索性一把攬過尤物一般的黎妃,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愛妃聽說過功高蓋主這回事嗎?”他的話說得極為輕巧,卻是極具震撼力,含沙射影大抵如此。
可是黎妃卻好似沒聽到過一樣,表情姿勢絲毫不慌亂。“臣妾相信皇上不會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說完她舉起酒杯到紫願的唇邊,姿勢極其妖嬈,一副勢要紫願喝下她手中酒的意思。
紫願並沒有因為黎妃反客為主而推開她,反倒興致勃勃地喝了她杯中的酒。“愛妃說的對,朕相信愛妃也不會害朕,哈哈……”
觥籌交錯,氣氛曖昧,他是一身貴氣又有些毒辣的君王,她是嫵媚又有心計的妃子,彼此有著想法,卻在此刻裝成了最相合的夫妻。各為目的,一同進退。
……
“今天好些了嗎?”承允坐在慕菡的床前,看著床上病著的她關切地問。
“就這樣吧。”慕菡還是像往常一樣冷淡。“不過是傷重未愈,也不至於像七八十歲的老人,生病後有時會患得患失得連頭腦都不清晰。”
“慕菡……”承允看她如此狀態,又擔憂地喚了她一聲,卻沒有下文。
“怎麼?”慕菡吃著藥,對承允的反應有些意外,皺起了眉。
“你比我想象的要樂觀的多。”承允遞上手巾,示意慕菡擦拭嘴角。“我覺得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你竟然如此少年老成。”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慕菡喝下藥,還沒放下空藥碗,就來了一句驚破天地的話。
“當然是誇。”承允綻開了一個露著牙齒的笑容,鬥嘴可是他的長項。
“得了吧,從來你就會損我。”慕菡說出這句話,才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又對他卸下心房,真的就好像過去一樣。
“沒想到,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男子啊,真是傷心。”承允說是傷心,臉上沒有半點傷心的意思。他也體會到慕菡的心境,回憶裏自己就與她應該如此。
“少來惹我,信不信我舊賬新賬一起算!”慕菡少見地露出兩個梨渦,連威脅也失去了顏色。
“你笑起來也挺好看嘛,沒事老板著臉給誰看那?”承允繼續調笑著。
兩個人很快打成了一處,小小的房間裏居然有了久違的歡聲笑語。好似悶熱天空裏一記閃電,到底給了人許多雨的希望。承允看著床上難得心情好的人,居然有了一絲自豪。這種自豪不是源自於戰場殺敵勢如破竹的快感,更不是家世顯赫眾星拱月的受寵若驚,而是記掛在心頭的人對自己的認可。這種自豪,換一種說法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