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露出計謀得逞的輕笑,笑聲有如清風一般爽朗,龍兒此時卻毫無心思欣賞。
他繼續說道,“不論豔鬼與她們的俘虜相處得有多快樂,那些獵物們都隻有一個結果——”
“死?”龍兒問。
“不對。”他否定,兀自說,“是靈魂永遠地枯萎,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比死更殘忍。心與皮肉獻給豔鬼,因為她們需要新鮮的人皮和心髒,來維持自己恒久的美麗。所以……若是我今晚上再來得稍晚一些,你這副好看的皮囊,怕是也要為她們所用了。”
龍兒的神情慢慢嚴肅起來,英氣的長眉上也似是結了冰霜。她側過身去直麵那兩個原來是豔鬼的嬌嬈女子,神色透出冰冷的堅定,像是決心要對她們刨根問底。
“我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什麼是我?”
那兩隻豔鬼仿似聽了笑話,隔著距離直指龍兒的臉,“公子生得這般俊俏,叫我如何不選你?不過……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送到嘴邊都能分了當真叫奴家好生可惜。”
龍兒冷冷地看著她們,不再答話。
“奴家隻是不曾想到,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得真巧,原來搭救公子的這位朋友更是英俊瀟灑,不如,讓奴家一並收了可好?”
語畢,不等龍兒反應豔鬼已經飛速攻擊她,即使她武藝再如何超群,麵對這些妖魔鬼怪也無能為力。關鍵時刻還是身邊的他再度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輕鬆將她抱起旋轉半圈避過豔鬼的利爪。
“喂!”龍兒瞪了他一眼,加重了語氣失意讓他放開腰上的手,盡管龍兒已換裝成男兒身,且綁在身上的白綾不知道繞了多少圈,可依然心虛怕被他人識破身份。
“喂什麼喂,我叫不醉。”
“不醉?什麼怪名字。”
龍兒看他還是不肯放開自己,便仍然口氣生硬。他一手對付兩隻豔鬼,龍兒不免也有些擔憂,萬一他這隻小妖精打不過那倆豔鬼怎麼辦?自己成為俘虜也就算了,這豈不是又拖累了他人麼……早知道就不嫌霜柔和阿瓷吵了,說不定有她們兩個在豔鬼都不敢靠近呢。
可事已至此,想這些又有何用?龍兒正欲從靴裏抽出匕首助他一臂之力刺傷那兩隻媚態百生的豔鬼,沒想到她們卻突然停下了狠戾的攻勢。
“你是不醉?飲千杯而不醉的千杯不醉?”
她們的神情驟然間變得誠惶誠恐,不僅龍兒甚是不解,他也一樣。
“對不起,不醉公子,胭籠不知是公子,多有得罪,請原諒。”
名叫胭籠的女子放下手中利器,竟屈身向他下跪,龍兒不明白這些妖怪的來龍去脈,像在看戲劇一樣看著這場急轉彎似的突發狀況。
不醉處變不驚,淡淡一笑,“這是怎的回事?”
“橙月吩咐過我們,萬萬不得冒犯不醉公子與公子身邊所有的人,對不起了,不醉公子,請原諒我們不懂事。”
“橙月?”
“是……”
胭籠正欲向他說明,不醉一拂衣袖,態度淩然而瀟灑,“不必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