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龍兒還是恢複了正經神色道,“可是,我希望坦承麵對他們,沒想過要隱瞞你的真實身份,不然的話……對你也不公平。”
傾城笑而不答,握著韁繩將身子又粘緊了她一些,“那就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從這裏回王城的沿途風景都很美,好好享受這趟路程吧。”
龍兒突然低聲笑起來,“你說,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像不像浪跡天涯?”
“你想和我浪跡天涯麼?”
“誰說想和你啊?”龍兒打著馬虎眼,“我是說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很像!”
傾城不與她計較,卻還是忍不住嘴上戳穿她,“別嘴硬了你。”
“如何?”龍兒仍不肯乖乖就範,屢次挑釁傾城的底線,結果可想而知,又被傾城死死摁住後腦勺強吻,若不是千裏馬有靈性自行避開了前方的古樹,他們差點撞個人仰馬翻。
終於在天邊的火燒雲正拚命燃燒的時刻趕到了休息的驛站,傾城率先下馬伸出手去打算扶龍兒下來,誰知龍兒又無視他從另一邊跳了下去,牽著馬兒去馬廄。
傾城怒火中燒,長長的手臂死死攬住她,旁若無人地堵住了她的唇。
龍兒最招架不住的就是這招,偷偷睜開眼一瞄就瞄到了周圍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人們,她立即求饒,“別人都看著我們呢,你快點鬆手……”
傾城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還讓不讓我接你的手懸空了?”
“不了……”
傾城手一鬆開龍兒就牽著馬逃也似的跑走了,隻留下讓人遐想的側臉泛起的美好酡紅。傾城無聲無息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親自給千裏馬喂草,沉默地笑著。
霜柔和楚袖帶著阿尋趕到的時候天已全黑,五個人有說有笑地會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客棧後院的氣氛被他們感染,好幾桌人湊過來一起與他們舉樽共飲,笑得無比歡愉,喝得酣暢淋漓。
接連幾日都是如此美好的趕路,龍兒回想起自己之前沿著這條路去找傾城時那些不堪言的苦悶,便覺得天壤之別,負麵情緒一上來就忍不住對傾城擺臭臉,傾城起先不解,後來在人稍多的地方假裝要使絕招逼問龍兒,這才知道原來她是怪自己先前讓她一番好找。不知道還好,一知道就更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看著她負氣轉頭走掉,真是不追上去不好,追上去又無法好好安撫她。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傾城走在龍兒的身邊,哀愁地感歎了這麼一句,惹得龍兒往他的方向瞟了兩眼,心裏早已笑開了,嘴上卻偏偏不肯繞過他,誰讓他先前故意折磨自己的,絕對不能輕易原諒!
突然間莫名一股奇怪的感覺縈繞在周圍,傾城和龍兒同時向後看去。
“怎麼了?”傾城回過頭後問龍兒。
龍兒不答反問他,“你是為何往後看?”
“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嗯,我也感覺到了。”
傾城蹙起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