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情景,江夢雪心中閃過一絲絕望,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張陽的手掌。
這時,又有一個光頭大漢從門口走進來,他穿著一件花襯衫,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
正是這間水上度假村的老板劉天賜,外號劉光頭。
龍經理見到劉天賜,躬身道:“老板,您來了。”
“劉老板,您終於來了啊!”
那邊的丁四頓時大喜過望,他扭頭看向張陽,冷笑道:“你不是挺能嗎?現在劉老板來了,我看你怎麼死”
卻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
隻見那位聲名顯赫、以凶狠著稱的劉老板,自看到張陽那一刻就渾身大震,然後整理了一下衣門襟,如忠犬見到主人似的,快步走到張陽麵前,腰幾乎彎到地上,用平生最恭敬的聲音道:
“張先生!”
張陽站在那,單手插進兜裏,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他,應了聲。
“嗯。”
“張、張先生?”
在場眾人看到他們最尊敬的大老板,卑躬屈膝站在張陽麵前,身姿筆挺如電線杆那般。
“他是張先生?”
龍經理愣在當場,難以置信,身邊一排黑衣人更是嚇得槍都握不穩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聞名荊南、鎮壓各路大佬的神秘人物,張先生!
隻是看他平平無奇的,絲毫沒有身為龍頭大哥的氣魄和英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坐到荊南第一人的寶座,壓得林老大、劉老板這等草莽雄厚俯首稱臣的。
他們存在心存懷疑,但誰也不敢表示出來,沒看到自家老大都這麼喊了嗎,他們誰有膽量上去質疑?
江夢雪和柳月更是摸不著頭腦。
張陽不是當兵回來的,怎麼忽然成了他們口中的張先生了?
江夢雪甚至回想起來剛才,自己還問他說張先生是不是他,當時就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至於和丁四一起來的那三個壯漢,此時嚇得如鵪鶉一樣縮在那裏,如喪考妣。
他們雖然是給人當打手的,但也曾聽聞過一些消息,知道最近在荊南崛起了一位張先生,但怎麼看,都沒法把眼前這年輕人和張先生聯係在一起。
這時,那丁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高聲叫道:
“劉老板,您幹嘛呢?就是這小子在您場子鬧事,還罵您是他養的狗,您快派人把他抓起來弄死啊!”
劉天賜恭敬地站在那,背心冷汗直冒,低聲請示道:
“張先生,您看要怎麼處理呢?”
張陽低著頭,似笑非笑反問一句:
“你說呢?”
劉天賜身體一頓,顫聲道:“我明白了...”
他說完,轉頭對龍經理道:“把他帶下去,妥善處理。”
聽了老大命令,龍經理哪裏敢有半分猶豫,立刻群起而上,架起丁四就往外走。
丁四還沒搞清狀況,大聲叫囂道:
“你們幹嘛?快放開我!我是丁四,我爸是政協主席!”
“劉老板,輝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鬧事罵人的是他,不是我啊!”
劉天賜和劉輝父子倆低著腦袋,充耳不聞,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似的,此時聽到他叫個不停,真恨不得把他嘴巴給縫起來。
還是龍經理腦袋通徹,他一拳打在丁四肚子上,把他下麵的話全堵了回去,惡狠狠地道:“丁四,你找死別牽連我們老板,聽明白了嗎?你惹的不是別人,是張先生,老板的大哥,張先生!”
丁四這時才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隻見龍經理故意抬高聲音說了一句:“張先生剛才是怎麼說的,要把你扔進水裏喂魚吧,那我們就照做吧。”
等他被眾人抬出去後,水上餐廳又恢複了寂靜。
張陽站在那不說話,劉氏父子也隻能乖乖站著,江夢雪和柳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至於其他人,都在那瑟瑟發抖。
“好了,吃也吃飽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沉默了半天,張陽終於搖了搖頭,一左一右牽著江夢雪和柳月離開。
以劉天賜為首,眾人全部躬身相送,直到張陽走遠了,他們才敢抬起頭來觀望。
“唉,偏偏在我這裏遇到這檔子事,張先生雖然沒說,但肯定會有意見的。”劉天賜喟然長歎一聲,搖搖頭道,“事情鬧大條了。”
“爸...我真沒想到那個丁四這麼能作死。”旁邊劉輝也一臉無奈。
早知道這家夥這麼二,連張先生都敢正麵得罪,他就該直接處理掉的。
劉天賜無語,心中卻在長歎。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惟有一步步做好善後事宜,爭取挽救一下他在張陽那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