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一路上行,攔路的僧人彈指間就被擊退,等他站在巍峨的黃龍寺外時,後方的台階上已經倒著不下三十名僧人了。
這時,寺院中的僧眾敲響了鍾聲。
‘咚——’
‘咚——’
‘咚——’
一道道鍾聲擴散出去,肅穆而悠長,空靈而低回,餘音環繞在黃龍山上,久久沒有消散,即使遠在山外的香客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事?出了什麼事?”大雄寶殿外的空地上,無數人都在問道。
很快,就見四名老僧匆匆從寶殿內走出來,一言不發地路過空地,走出寺院大門。
這四位都是黃龍寺最有輩份的僧人,在藏龍法師之下,以他們四人為尊。與輩分相當的,還有他們各自的實力。
四個人往門口一站,周身散發出強烈的氣勢,方圓十米的生物紛紛退散,如果有其他人在場,就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張陽站在他們麵前,衣衫獵獵,神色平靜,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風勁,絲毫不弱於對方。
“來著何人?報上名來!”其中最年長的老僧舉手指向張陽,斷喝道。
“我姓張,囂張的張。”張陽淡淡道。
“囂張?”那僧人先是一愣,然後冷笑道,“已經幾十年都不見有人來我山門外鬧事的了,豎子當我黃龍寺無人?”
“接招吧!”
話音一落,就見那僧人握拳衝來,他的拳勢看上去十分眼熟,正是之前那僧人所使出的少林羅漢拳,但拳法雖然差不多,但其中蘊含的力量與速度卻是雲泥之別。
‘颼!’
老僧的拳頭突破空氣,發出一道道破風聲,拳罡更是散發到三四米之外,這一拳如果打實了,恐怕連一棵百年老樹都要被震死。
張陽迎著老僧,凝聚真力,猛地揮出一拳。
‘砰!’
兩股拳罡交鋒,發出一道聲音,隻見老僧往後退了半步,而張陽則站在原地,穩如泰山。
‘颼颼颼’
老僧調整功架,轉瞬間連出三拳,分別攻擊上中下三個方位,拳罡猛烈,古樸大方。
少林羅漢拳講究:出手上中下,裏外分陰陽。以上破下,以下破上。指右打左,聲東擊西。虛實不定,快速多變。
不到片刻功夫,二人已貼身交鋒了接近二十招,老僧的攻勢連綿不絕,虛實難定,張陽幾乎是處於被動狀態。
‘想不到這老僧人這麼猛,恐怕被譽為隱江湖新貴的周琦在他麵前,都得飲恨吧。’
張陽暗暗驚訝。
不過打了幾分鍾下來,他也摸清了對方的路數,雖然看起來變幻莫測,實際上打來打去也就那麼十幾招,看久了難免有些審美疲勞。
張陽搖搖頭,已經不準備和這個老僧人繼續糾纏下去了。
‘啪啪啪啪’
他連續接住對方的四個拳罡,精準抓住一個破綻,冷不提防揮出一拳,正中老僧的胸口。
‘咚!’地一聲悶響,老僧的臉色陡然間一白,整個人往後急退十幾步,胸口處的僧衣已經破出一個大洞。
“這還不倒?”張陽的眼中不禁散發出一抹精光。
看來這黃龍寺的水,真是深得很啊,如果不是他強闖進來,隻怕做夢都想不到,這裏居然住著這麼多內勁高手。
這時,第二名老僧欺身而來,身法絲毫不比之前那人弱,就見他五指並攏,迎麵一掌拍出。
‘呼——’
澎湃的掌風很快聚攏過來,彙聚在僧人的手掌心,形成一股厚積薄發的暗勁,有如利箭在弦,隨時射出。
這是佛門金剛掌,被嵩山山林奉為‘鎮山之寶’,密不外傳,它與羅漢拳的至剛至陽不同,講究的是剛柔並濟。雖然入門很難,但功成之後,陰勁可開磚碎石,折鐵碎啤,擊裂敵骨,銳不可擋,傷人內髒而皮膚無異。
如果隻是一名普通的武者,那多半是要被表象給迷惑,但張陽怎麼說也是築基後期的修仙者,如果連暗勁的存在都感知不到,那還真是白修了那麼久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