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壯漢嘴角帶著冷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伯，得到他的首肯後，輕輕扣動了發射扳機。
‘咻——’
榴彈尾部的火箭推進器開始運作，推動彈頭飛了出去，轟然撞下。
相對子彈來說，它的飛行速度算是慢的了，僅憑肉眼就可以捕捉到它的飛行痕跡。但就是這樣一枚40mm的榴彈，卻是當年美軍在伊拉克戰場上的噩夢。
高台上所有槍手都往後退開，連林伯都用雙手護住頭部，顯然都是擔心被爆炸碎片波及到。
薛曉芸的瞳孔幾乎縮成了一個點，忽然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張”
就見張陽站在那裏，雙瞳中倒映出火箭彈的輪廓。
‘啵’的一聲虛空震動，彈頭衝進罡氣的籠罩範圍，速度猛地減慢下來，從50米每秒，降至30米每秒，再是10米每秒，5米...3米...
它的速度每降下來一點，空氣就擴散出十幾道波紋，形成力量反饋到張陽身上。
這時，張陽抬起手臂，橫向抓去，將這枚火箭彈抓在手裏。
“這？”
眾人包括林伯在內，都愣在當場。
尤其是之前發射rpg的那名壯漢，此時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來了。
這是一枚啞彈？
就見火箭彈尾部的火花漸漸消弱，最後失去了全部動能，仿佛是一枚玩具似的，被張陽拿在手裏把玩。
“嘖嘖嘖，鎢合金彈頭，還是破甲彈啊。”
“這要是命中目標，哪怕是架坦克都要被打穿的吧。”
“真是可惜了...”
說著，張陽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抬頭看向那名壯漢，輕挑道：“你難道不清楚，像這樣的穿甲彈一般都是雙保險設計嗎？發射後達到一定速度解除第一道保險，劇烈撞擊才會解除第二道保險。”
“如果達不到這兩個條件，它就是一塊廢鐵罷了。”
這一番話把壯漢說得目瞪口呆，就見林伯沉著臉道：“蠢貨，站遠點發射！”
壯漢幡然醒悟，趕緊拿起地上的第二枚火箭彈，還沒完成裝彈動作，張陽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嘿嘿嘿，來試試它的爆炸威力。”
話音一落，張陽舉起火箭彈，拉動身體，如張滿弓弦似的，猛地擲出。
‘咻——’
雖然沒有火箭推進器，但在張陽的力量下，火箭彈的飛行速度比來時更快，瞬間解除了第一道保險。
“不！”
壯漢驚叫一聲。
下一刻，火箭彈撞在他的身上，第二道保險解開，所有能量在0.01秒內宣泄出來，形成猛烈的爆炸，聲波和氣浪翻滾出來。
‘轟隆！’
張陽摟住薛曉芸，將她護在懷裏，一片鋼鐵從爆炸中心飛出，劃過張陽的肩膀，頓時映出一道傷口。
隻見爆炸範圍五米內的東所有東西都被摧毀，連工廠上方的頂部被炸出一個破口。整個二樓的欄杆都搖搖欲墜，忽地斷裂，二十幾個人紛紛從上空摔落下來，五六米的高度，雖然不至死，但也是殘了。
“你處理這邊的事吧。”
張陽留下一句，大步走向工廠的內部，隻見盡頭處有一道後門，此時是虛掩著的。
剛剛才爆炸發生之際，林伯以為沒人注意到他，從後門逃之夭夭，但他卻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舉動都被張陽所掌控。
追出廠房，隻見地上赫然出現一條血跡。
張陽微微一笑，反而不著急了，跟著血跡走了幾百步，穿過兩座廠房，來到一片偌大的空地上。
“咳咳咳。”
林伯邊走邊劇烈咳嗽，猛地察覺到什麼，轉頭看去，就見張陽站在他身後一百米外。
他強忍傷痛繼續往前逃跑，幾秒鍾後才回頭看去，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就在這一晃眼的時間，張陽和他的距離已經不到五十米了。
明知道自己無路可退，林伯索性停了下來，慘笑道：“張先生，咱們無怨無仇的，你掌控屬於你的荊南，咱們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