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們二人的致歉,張陽神色如常,隻是擺了擺手道:“行了,趕緊從我麵前消失吧。”
他那動作和語氣,仿佛就跟打發兩隻蒼蠅似的。
徐青山在心底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他及時醒悟,沒有讓事態往更加嚴重的層麵發展,要是真讓明智勇和徐熙這倆人折騰下去,恐怕太子酒店從此就要被夷為平地了。
“把他們送到醫院去,再把這裏整理一下。”徐青山低聲吩咐道。
幾名保安迅速將會場打掃整潔,然後馱著徐熙和明宇兩人去往醫院,明智勇也灰溜溜地跟著走了,他實在是沒臉繼續待下去。
直到事情塵埃落地,徐青山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欠身道:“張先生光臨敝處,不知徐某還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
看得出來,他雖然疲憊,但心裏還是無比欣慰的,總算是將一場滅頂之災給躲了過去。
張陽沉吟片刻,淡淡道:“我是跟著一個人過來的,他名叫薛少華,是薛家的人,徐老板見過他嗎?”
語氣聽起來很平和,但徐青山絲毫不敢怠慢,恭敬道:“他剛才確實來找過我,他說他要急著去外省,找我借了一台重機車。”
說著看了一眼腕表的刻度,拍額道:“這都走了快一個小時了,早知道張先生要找,說什麼我要把他扣下來的。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問問?”
張陽微微皺眉,輕歎道:“算了吧。”
重機車的性能可要比超跑強多了,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薛少華肯定早就跑出了江都,再怎麼也很難追得上。
接下來徐青山又和張陽攀談了幾句,感覺到張陽不怎麼待見他,於是找了個理由,先行告辭了。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會場才重新恢複到之前的活躍氛圍,隻是這次酒會的中心,已經從許家轉移到江家這邊來了。
張陽與江夢雪在又一句沒一句的吃水果和聊天,客人們也不敢去打擾,於是心有靈犀一般,端著酒杯圍在了江哲峰的身邊,爭先給他敬酒。
等到宴會結束,江哲峰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但臉上卻還掛著酣暢淋漓的笑容。
在徐青山的安排下,有專人送江哲峰回酒店休息了。
離開太子酒店,張陽把車停在了江邊,與江夢雪臨江散了會步。
寒風吹在身上,頗有些寒意,此時天邊月正晚,不遠處一座橋梁橫貫長江,雄偉宏達。在江水的對岸,一座座高樓大廈林著,霓虹燈束不斷變換著色彩,燈火正闌珊。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珠。”
站在風中,江夢雪悠悠念出一段詞句。
語畢,她幽幽歎息一聲。
江都雖美,但她卻無法留下自己的足跡了。
‘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哪年那月才能回來了...’
似是看出了江夢雪眼眸中的惆悵,張陽莞爾一笑,道:“怎麼,又在想江夏那塊三千畝的地皮?”
“反正拿不到了,還不許我想想嗎?”江夢雪撇撇嘴道。
“誰說你拿不到的?”
張陽忽地一笑,月華沐浴在他身上,仿佛鋪墊成一副動人心魄的畫像。
他頓了頓,淡淡道:“三千畝地,都是你的了。”
江夢雪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忍不住抿嘴一笑。
“真的?都給我了?”
雖然江夢雪認為張陽說這話隻是為了哄她開心的,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幸福感。
張陽伸手摟住她的玉臂,悠悠地道:
“別說隻是一塊地皮了,哪怕是整個江都,我都能許給你。”
他張開手心,隨後又合上,仿佛在那一刹,天地都在他的覆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