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外麵並沒有吵鬧聲啊,現在臨近年關,香客和遊人都很少了,整個紅宮都很安靜的...”
那位中年人披著藏青色的呢子大衣,頭發微卷,臉龐幹練黝黑,標準的藏民打扮。此時聽到大天師的問話,他連忙走上前來,欠身回答道,滿臉都是恭敬之色。
“是嗎?”大天師微微皺眉,沉吟道:
“那看來亂的不是塵世,而是貧僧的心境啊...”
對於這個答複,被稱為‘德勒’的中年人微微低頭,沒有在說話。
他在心裏是認同的。
七天前,華國第一高手mr.zhang出現在苗疆,一人覆滅整個鬼巫教,除了老教主閉關未出,哪怕少巫主臨陣突破到禦神之境,也被悍然斬殺,屍骨無存。而且後來根據可靠消息傳出,mr.zhang之所以大開殺戒,是因為鬼巫教抓走了他的女人。
當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入布達天宮後,大天師便一直在這裏閉關不出,但總是詢問德勒,外麵是不是很吵鬧。德勒由此可以推斷出來,大天師的心境,是因為mr.zhang而亂的。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鬼巫教數百年的底蘊,禦神真人坐鎮,數十名修法長老,如此雄厚的實力,都可以媲美普通的重兵部隊了,但卻沒法承受住一名武道宗師的怒火...’
德勒暗暗心驚。
饒是他跟隨大天師已經有四十多年了,也才僅僅見過一名武道宗師罷了,而那位宗師曾經被稱為華夏第一,曾經因為藏傳佛教進駐內地,從京都孤身西來,與大天師展開一戰。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連大天師都不得不使出全力,盡管最後沒有分出勝負,但大天師還是命令座下弟子撤回到藏區,從此不敢踏入內地半步。
“師父,要不然...咱們將那縷天魂交還回去吧,恐怕他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些,德勒誠惶誠恐地道。
“天命陰女的天魂,雖然極其罕見,但也不代表找不到,就因為它,引來宗師的怒火,確實不是明智之舉啊。”
大天師喟然歎了一口氣,道:“然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兩個月前,宗信在滬市被人所殺,你知道是誰嗎?”
“難道也是這位mr.zhang?”德勒臉色一變道。
“沒錯。”
大天師微微點頭,說道:“宗信的死,造成了一些負麵影響,他的父親,也就是波斯國內閣大臣巴列維,對現狀非常不滿,一直要貧僧替他報仇。如果貧僧與mr.zhang達成了某種和平交易,巴列維大人會不高興的。”
“是的...這確實非常為難。”德勒低頭說道。
藏傳佛教立足於藏區,不僅在傳道講佛,還參與了許多商政兩界的大事件,曾經還引發出名震中外的‘藏獨事件’,顯然已經被華國認定為一個隱患。它之所以到現在還相安無事,其中不光是大天師的活佛身份,最主要的是,藏傳佛教擁有鄰國的政治庇護,其中最大的靠山就是波斯國的內閣大臣巴列維。
如果不是有這些國家的政治庇護,藏傳佛教僅僅隻是一個民間宗教組織的話,早就被西部軍區滅掉無數回了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天師才破例一次,再收了一位親傳弟子,用來穩固與波斯國的政治聯係。
但現在,作為小弟子的宗信被殺了,而且殺他的人還是一名武道宗師,大天師就必須在巴列維大臣和mr.zhang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勢必要得罪其中之一。
的確是一個很難的抉擇。
‘宗信那個蠢貨,沒有教徒該有的天賦和恒心也就罷了,竟然連死都不好好死,害得師父老人家陷入兩難,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德勒一邊想,一邊搖頭,恨不得將宗信從墳墓裏拖出來鞭屍一百次。
“那就這樣吧,傳為師的口諭,讓其他幾名師弟暫時放棄在各個地區的傳道,立刻趕回布達天宮。還有川省蓉城的三弟子餘世通,如果mr.zhang來了,蓉城是必經之地,讓他務必留意,如果見到本人,請相待盡禮,不要擴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