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張陽的身份,在這個大家庭中,顯得太特殊了,特殊到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和他交流。
也沒人願意和他交流。
“彥哥,你怎麼把他帶到家裏來了啊...”
張彥在旁邊一坐下,立刻有年輕小輩湊過來小聲埋怨起來。
“這是爺爺的意思。”
張陽聳聳肩,顯得也有些無奈的表情。
自從張陽到來後,大廳的氣氛似乎都變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本來有說有笑,但此時多了一個特殊的外人,他們也不自覺都安靜了下來,紛紛打量著張陽。
對此,張陽倒顯得並不在乎,一個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把腳抬上茶幾,悠閑地閉目養神起來。
‘我去,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家了啊。’
眾人見狀,不滿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大約過了十分鍾,二樓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一名穿著馬甲的中年人大步走了下來,大家也都認識,這位是張誠的父親,張陵城,家裏排名老四,十分有地位,威嚴頗足。
“爸。”
張誠站在下麵,乖乖喊了一聲。
“你站著幹嘛?怎麼不坐?”
見自家兒子一直站在那,張陵城不由奇怪道。
張誠苦笑著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張陽。
張陵城轉過目光,在張陽身上上下打量了幾遍,問道:“就是他嗎?”
“嗯。”張誠點點頭。
‘...看上去混得不怎麼樣嘛,修養還這麼差...’
張陵城又看了幾眼,失望地搖了搖頭。
作為華夏頂級豪門的子弟,眼光何其毒辣,他不過一眼就看出了張陽這一身裝扮,完全就是民工進城的模樣,而且還缺乏教養,和自家那些後輩們簡直沒法比啊。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沉聲道:“你叫張陽是吧,我是你四叔,張陵城。”
說完,見張陽沒吭聲,他心中閃過一絲不悅,又說道:“老爺子要見你,跟我上去一趟吧。”
他說話口氣比較沉重,帶著一絲不容否定,仿佛是在命令一般。
就見張陽皺了皺眉,抬頭掃了他一眼,淡淡道:“要見我,就下來見我。”
“哼。”張陵城拍了一下桌子,不悅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竟然這麼說話的?”
要知道他在張家的地位,雖然不如三哥張陵江和老爺子,但也是僅在他們之下的,哪怕是同輩兄弟姐妹,都不敢這樣忤逆,更不要說是一個晚輩了。
但張陽說完那句話後,又把眼睛閉了上來,再也不理會了。
“唉!”
張陵城氣得直搖頭,忍不住腹誹一句:“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真是沒教養啊,也不知道老爺子是看上你哪點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大廳,走樓梯上去了。
“你說這樣的話,確實有點過了,四叔畢竟是你長輩,又主動下來請你,已經很給麵子了。”
見人都走了,張彥站起來說道。
盡管他也不待見張陽,作為同輩中的老大,總有義務和責任站出來,教育教育這個不懂事的堂弟。
“是麼?”張陽淡淡一笑道,“我覺得我也算給他麵子了。”
他這話一出,張彥頓時臉一黑,沒再說什麼了。
‘簡直是對牛彈琴,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二樓又傳來腳步聲,不過聲音很多,很雜,顯然是有不少人的架勢。
大家抬頭看去,就見在二樓的圓形回廊上,走下來一二十人,有男有女,年齡都在三十至六十歲,都是張家第二代的親戚。之前下來的張陵城,此時也在其中。
這些人前後排列成好幾排,其中走在最前麵的是四個人,三男一女,都是張家第二代的嫡係,身份地位也是最高的。
“三叔張陵江,四叔張陵城,五叔張陵生,六姑張月影。”
張彥一一介紹道。
張陵江雖然排行老三,但其實是張家這一代的老大哥,他雙手推著一副輪椅,上麵坐著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看上去七八十歲數,穿著一身唐裝,眼光精明,看上去精神氣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