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張陽長舒一口氣，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後，終於緩緩坐起身來。
確認到江夢雪的消息，以及印證心中猜想，讓張陽這三年來的心結，完全解開。
同時也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該去做什麼，而不是像個頹廢的醉漢一樣，終日在這不毛之地，醉生夢死。
但此刻，他還是做不了什麼，因為這血脈神術，元氣大傷，需要先調理回來。
此刻，他那號稱永恒不滅的金丹上，布滿無數細小的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仿佛隻要再用一點點力量，那就破碎了。
“真是太險了...”
看著這顆虛弱的金丹，張陽心中後怕不已。
不光如此。
還有那硬如磐石的先天混沌體，可以硬撼天地神寶的肉身，此刻也遭受到因果循環的天譴，如同脆弱的玉器般，仿佛稍微觸碰，就會崩壞。而丹田內的元氣海洋，更是幾近枯竭，曾經澎湃得可以打穿月亮的法力，如今隻剩下淺淺一彎。就連識海，那浩瀚得可以凝聚成刀兵，輕易碾碎敵人神魂的精神念力，也散去了十之八九，僅剩下辦成不到。
“......”
張陽嚐試著催動法力，隻覺得仿佛有一座座泰山壓下，將他那可以稱霸太陽係的修為，盡數壓製住。
雖然，張陽已經證道金丹，成為一名天君，但真正能發揮的力量，最多隻有一成，甚至遠不如三年前的先天水平。
“嗬嗬，好一個因果啊。”
張陽苦笑。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這因果乃是整個大千宇宙，最玄妙的法則之一，僅次於生死和輪回，就連菩薩聖人，沾染到不好的因果，也要引火燒身，稍有不慎就會遁入萬劫不複之地。
如果不是即使被製止了，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大不了就是重修，我又不是沒推倒重來過，何況還沒到那一步。”
張陽深吸一口氣，血染白裳，氣息衰落，但卻坐在這萬山之巔，仿佛抬手就可以摘到太陽一般，眼眸中湧起一道道星光，愈發璀璨。
天地虛空，無數太陽太陽之力，皆如海潮一般，湧入張陽的體內。隨著張陽一呼一吸之間，直接將周圍近百裏的元氣抽空，但由於這裏的環境，陰陽元氣濃鬱，即使被短暫抽空，瞬間又會被填補起來。
‘颼颼颼’
一道道元氣彙聚過來，形成方圓數百裏的白色雲環，以張陽所在的山巔為中心，撐起一道通天徹地的雲柱，蔚為奇觀。
布滿裂隙，脆如蟬翼的金丹，貪婪吸取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光芒逐步明亮起來，那細微而深刻，如蛛網般密集的裂痕，也迅速被光芒填充起來。
跌落穀底的先天混沌體，仿佛一碰就碎，此刻迅速運轉起來，將天地間的陰陽二氣，逆勢轉化為混沌之氣，融入血脈之中。那衰敗到極點的氣息，迅速拔高，如同一座曠世山峰，平地而起一般。
還有虛弱的神魂，也重新龐大起來，再度變得無比堅韌，無比凝華，一個念頭放出，可籠罩方圓近千裏，萬化神兵可斬殺先天。
隨著張陽不斷抽取太陰之力，腳下的整顆月球，仿佛都發生某些細微的改變，但又無法言述。
“該打住了...”
張陽忽然睜眼，不再運轉法訣。
那越來越龐大的白色雲環，失去了法力支撐，很快就破散開來，化作滾滾雲氣四散。
這顆月亮，終究隻是地球的衛星，體積不到地球的百分之一，能量十分有限。而太陽是整個太陽係的中心，光耀九顆星球，亙古長存，蘊含能量是月亮的億萬倍。
如果能坐在太陽表麵，直接汲取太陽之力的話，張陽的修為將更加突飛猛進，直接證道元嬰、化神，都有可能。
但他做不到，因為太陽表麵恒溫太大，哪怕隻是接近到一定距離，就要被焚燒成灰燼。
相比之下，月亮就柔和得多，而且太陰之力是太陽之力的轉換，也屬於上乘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