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給你洗衣服,給你做飯,再給你喂飯,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想去哪,你想吃什麼,你什麼都不說,我真的不知道。”
“你放心,蘇寒他沒事,他現在正在為他的所作所為贖罪。”
那天從陽台上跳下來的時候,肖遙更有意為之的把自己墊在了下麵,所以蘇寒隻是受到了輕傷,好在下麵是泥土,不然肖遙應該沒命了。
可盡管命保住了,但他很可能都會以現在的狀態生活一輩子,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希望恢複。
蘇寒從醫院出來後向警方投了案,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這一切都源於肖遙口袋中的那封信。
那封信是蘇陽寫的,特意寫給蘇寒的,蘇陽把一切都寫在了信上,肖遙應該也是看了那封信後才決定跟她同歸於盡的吧。
秦正緊緊的握住了肖遙的手,溫柔的繼續說著,“肖遙,我不會在離開你了,你也不許在離開我。”
因為不放心自己去買菜的時候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所以秦正找了個阿姨,但阿姨隻負責洗洗菜,打掃打掃衛生,其他事情都是秦正親力親為的。
他每天早上都會出去買菜,買完菜交給阿姨洗,然他在掌勺,最後一口一口的喂給肖遙吃。
這樣的日子過的特別快,秦正害怕一眨眼十年也會過去,他更怕十年後肖遙還是這個樣子。
“你在不跟我說話,我都快寂寞死了,你忍心嗎?”坐在花園裏的搖椅上,秦正又開始向他訴苦了,“我的要求不高,你每天跟我說一句話就行了,就一句,可以嗎?”
“唉,看來你還在生我的氣,那我再等等吧,等你氣消了,就願意跟我說話了吧。”
秦正暗自歎息的拿起小鋤頭又想去開墾他的花地了,但他剛背過身,就聽到很輕的聲音似有似無的在他身後響起,“秦,正。”
他的身後隻有一個人!
秦正手上一滑,小鋤頭很自然的從他手裏滑落,他轉過身,怔怔的看著肖遙,“肖遙?是你在跟我說話嗎?是你嗎?”
肖遙的手先給出了了反應,他手指頭動了起來,慢慢的攀上了秦正的手,嘴巴說話有些不利索,但他還是準確的叫出了秦正的名字,“秦正。”
秦正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握著他的手一個勁的點頭,“是我,我就在這裏,你看的到嗎?我在這裏。”
肖遙的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因為臉上一年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活動,所以僵硬也是很正常的。
“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見。”
秦正喜出望外的向他提出了一個很自虐的要求,“肖遙,你快打我一巴掌,讓我知道這是真的,你快打我。”
肖遙也沒拒絕,動動手指頭看樣子是想滿足他的,但是努力了半天沒能把手抬起來,無辜的說道:“手,沒力氣。”
秦正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高興壞了,抓起肖遙的手就想代勞,“我幫你。”
肖遙的手使勁的向後擺了擺,意思很明確,他不想打他,他轉而問道:“蘇寒呢?”
秦正臉上的笑容瞬間暗淡了許多,“他沒事。”
聽他這麼說,他就放心了,雖然這一年他一直都是植物人的狀態,但他的腦海裏始終重複著那個畫麵。
他忽然表現出一副很內疚的樣子,“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你都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
“嗯,很清楚,一直,都,在這裏。”肖遙努力的想要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可惜失敗了,不過秦正能理解他的意思,“我還以為,你是聽到我聲音才願意醒過來的。”
沒想到肖遙居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聽到了。”
“聽到什麼了?”
“你說的,話,很多,都聽到了。”說著說著,肖遙說話稍微利索了一些,他看著秦正沒有回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想,見一見,蘇寒。”
秦正沒有生氣,隻是有些心疼他現在的樣子,“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會放心讓你去呢。”
肖遙半低著頭,問,“他,還好嗎?”
“看到你放在口袋裏的那封信以後,他投案自首了。”
“我本來,想給他看的,但他。”
秦正安慰的捏了捏他的臉,“肖遙,都過去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我會帶你去見他,但也要等你身體恢複了。”
肖遙欣慰的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