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姥姥想殺人了,那就殺人了。”
這一刻,張放隻覺得腳底一股涼氣湧起,將他全身凍徹。
他忽然響起,走江湖聽來的一些傳說,某個圓月夜裏喜歡賣毒糖炒栗的老毒婦。
就在他內心高呼命不久矣的時候,渺渺雲霧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道清亮的佛號。
“阿尼陀佛!”
那老婦人聽到這一道聲音,麵色立時一變,貼在張放後麵的身影便是如鬼魅般消失。
張放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個夜晚所發生的一切,
隻是一刻鍾不到的功夫,五個人隻剩下他一個。
從此,他便是決定退出江湖,搬到了九江城。
這個世界很大,武林中奇人異士不計其數。
江湖太危險,張放他想活著,可不是每一次都有這般的幸運,他還要好好贍養他的老母親,還要好好照顧自家妻兒。
奇怪,怎麼會忽然間想起這麼多的事?
還有......街上的人呢?
整個街道上都是空蕩蕩的,兩旁商鋪的大門打開,裏麵沒有一個人,好像往日裏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所有人突然消失,天上地下一片死寂。
現在是白天啊,張放麵上滿是疑惑。
他抬起頭望天,卻見天空不知何時已然被一朵厚重如山的烏雲遮蔽,整個天空都好像要壓下來。
“原來是要下雨了嗎?”
一滴、兩滴........無數顆粒簌簌落下,冰涼的感覺出現在皮膚上,張放麵上恍然。
“罷了,先去張老爺家報道再說。”
他辭了鏢師的工作後,便是找了個護衛的工作,憑借著一兩手功夫,成為了張老爺的護衛頭領。
張放抬起腳,在暴雨中快速奔跑,雨水從天空簌簌打落。
他估摸著張老爺的大宅子就快到了,快跑幾步應該能在身體打濕之前進去。
但很快,張放便是發現了不對勁。
路,仿佛沒有了盡頭!
周圍的房屋不斷退去,但腳下的空間卻像是被無限延伸。
張放忽然覺得全身一股寒意自心底裏湧上心頭,他自認見識過圓月姥姥糖炒栗子毫不帶煙火氣息的殺人,但卻從未經曆過這般詭異景象。
他停了下來,站在熟悉的街道中心,雨水跌落在身上,肩上,臉上,觸體冰涼。
但雨水再怎麼冷,也不及張放的一顆心冷。
長街上唯有細雨紛紛墜地的聲音,街上看不到任何的人,連兩旁房門打開的商鋪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一片詭異的死寂。
天地遼闊無限,但宇內蒼茫,無邊無際,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張放整個身體猶如墜入了冰窟,僵硬成冰棍。
忽然之間,遠方白茫茫的街道盡頭有足音響起。
聲音並不大,卻為這寂寞的天地染上了聲色,使得整個世界生動了起來。
張放微微扭動僵硬的脖子望去,隻見雨幕之中,一道隱約可見的人影緩緩走來。
一步,兩步........
長長的身影像是一柄衝天而起的巨劍,
斬天裂日,
撕破幽暗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