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很深了。
整個花為媒後院裏就隻有主屋的燈是亮著的。
妮子他們至今還潛伏在花園裏,討論著一些會令人有些心跳加速,有些臉紅的問題。
比如……房事。
“這樣不太好吧,大夫之前都交待過的,不能……不能……反正就是不能!”齊遠說得有些結巴。
“主子自己應該知道吧!”齊近怯怯說道。
“剛剛那聲音……”冰弦欲言又止,嘿嘿笑了起來。
妮子不由得往隱離身後躲,真不知道這幫人怎麼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個話題上來。
原來不是還聊著主子今日的相親嗎?
隱離靜靜地聽,不經意朝那依舊亮堂屋子看去,眸中隱著一絲複雜。
“應該不是,這燈都還亮著呢!”齊近急急說道。
“哎呀,你們管他們那麼多做什麼,無聊不無聊,這種事情都能糾結!”妮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這種事情本來就很能聊的!”齊近說得很隨意。
妮子臉一紅,幸好是夜裏,看不出來。
合著這幫人似乎就沒有把她當作女子來看待,似乎就隻有她覺得尷尬。
“不是聊不聊的問題,這關乎郡主的性命!”冰弦突然認真了起來。
“難不成你能衝進去,喊停?”妮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既然這幫男人不介意,她也不管什麼尷尬不尷尬了。
“成,我看這主意成!冰弦,上吧!”齊近樂了,開玩笑地說道。
“你成,你去唄。”冰弦冷哼,盤腿在一旁坐下。
“我看燈亮著,應該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指不定兩人正在談判呢!”齊遠又說道。
“嘿嘿,其實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都不知道郡主當初怎麼就心甘情願休夫了。”冰弦低聲說道。
“嗯,確實很讓人好奇,主子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為什麼住到這裏來了,卻同郡主相敬如賓,這點也很奇怪!”齊近補充道。
“沒錯!”冰弦很是讚同。
“你去吧!”
“你去吧!”
兩人就這麼異口同聲,都是教唆。
“成了成了,鬧夠了沒有,我要睡覺去了,明日還有活呢!”妮子沒好氣說道。
“妮子,要不你去吧,這事情可大可小,郡主那身子還真不能……”冰弦認真了起來。
“你得了吧,你就是想了解情況,好同端木賜報告,別以為我不知道。”妮子冷冷地瞪了他異樣,轉身就走。
隱離默默地,亦是轉身就走了。
隻剩下齊近齊遠兩人在,冰弦也聳了聳肩,無趣地揮了揮手,道:“散了散了,確實無聊。”
大夥自然是知道郡主有分寸,主子也有分寸的。
不過就開開玩笑罷了,究竟這兩個人怎麼突然合好了,明日便會見分曉。
然而……
當天朦朦朧朧亮的時候,整個後院便漸漸熱鬧了起來。
妮子和隱離都是最早起了,妮子張羅著,準備伺候。
然而,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人便驚了。
隻見主子端著一碗熱粥,正小心翼翼敲門。
很快門便開了,正是郡主,一臉笑顏。
妮子下意識回避,一側身,驟然警覺,轉身,卻見冰弦和齊近齊遠都在。
“你們幹嘛嚇人!”妮子怒聲。
“剛剛見主子去熬粥了。”冰弦避而不答,上前來,探頭望了一眼,這時候瑤瑤的房門又關上了。
“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妮子白了他一眼。
“你笨啊,這就可以完全確定了,之前莫名其妙送到郡主屋裏去的,正是主子熬的粥!”冰弦甚是認真地說道。
“這還用確定!”妮子仍舊沒好氣,蹙眉,問道:“隱離呢?”
“剛剛還看到呢,可能到門店去了吧。”齊遠答道。
“沒怎麼早的,怎麼說主子回來了,他也該留著吧。”妮子納悶著,也沒多去想,端著熱水去敲門了。
齊近齊遠和冰弦瞧瞧躲在一旁看著,三個大男人,比女人還八卦。
來開門的是穆子寒,妮子欠了欠身便進去了。
屋內,瑤瑤正有一搭沒一搭喝著熱粥,床榻上的錦被還淩亂著,穆子寒徑自在一旁泡茶。
見這兩主子跟平常一樣,都沒有多少反應。
妮子掂量了許久,終於開了口,對穆子寒道:“主子,你回來呀。”
“嗯,昨夜剛回來。”穆子寒淡淡答道,說罷閑適地端起茶盞,靜靜品茗。
妮子眉頭微蹙,自己這還真就問對了,看這樣子,這兩主子似乎沒打算解釋什麼。
擱置好熱湯,走到瑤瑤身上,小心翼翼替她捶著背,低聲,“主子,昨夜什麼時候回來的,奴婢還等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