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腳步聲匆匆,而前方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轟轟巨響,是直升飛機的聲音。
蝶兒幾乎是架著出林子的,手臂上,腿上,血流不止,若再不做止血處理,且不說這手和腳廢不廢,就是性命都堪憂了。
一旦完全放鬆下去,便是一身的疲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是掙紮。
被兩個高大的黑人保鏢架著,眼皮很重很重,卻還是拚命地撐著,看著那一座簡單堆起的墳墓離自己越來越遠。
無力感不停地在周身蔓延著,小口張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似乎是一場告別,告別這片林子,告別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
告別這一群同甘共苦的夥伴,永遠的告別。
總還是會回來的,隻是,他們都回不來了……
“嗚……”
拚命地想出聲,卻還是叫嚷不出來,是怒火,也是悲傷,又是不甘,又或者,更多的是自責,所有的情緒攻心而來。
“哇……”
終於出聲了,卻是一口鮮血噴口而出,原本就蒼白地不能再白的小臉頓時不再如白紙一般。
遠遠地,遠遠地,那墳墓,那林子,都消息了。
黑暗漸漸襲來,直到滿眼都黑。
終於,失去了所有知覺,包括,那一直被她忽視的疼痛感……
當她在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豪華大遊輪了。
手背上打著點滴,船旁有幾個仆人守著,見蝶兒醒來,連忙送來溫水,伺候著她喝。
幾口水潤喉,蝶兒這才勉強能開口,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小姐,我們在遊輪上,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夫人叫來。”為首的仆人很是恭敬,說著,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而其他人都伺候著給她換藥,一動到腿部的傷口,蝶兒這才感覺到疼痛感。
另一臂也裹著繃帶,這個時候的她,根本就坐不起來,隻能直直地躺著。
“小姐,不用擔心,船上的醫生對槍傷都隻最內行的,子彈都取出來了,臥床個十天八天,保準沒事,你年齡還小,恢複地更快。”仆人笑著說道,恭敬而又和善。
“我們離森林多遠了,過了多少天了?”蝶兒急急問拿到。
難不成她暈迷很久了,怎麼這麼快就出海了?
從黑森林到底海口,少說也得幾天的路程。
這時候,門口了,走進來的是鈺姬,正巧聽到了蝶兒的話。
一屋子的仆人齊齊低頭,退了出去,訓練十分有素。
“你的骨頭還真硬,中了兩搶,失血這麼多,也就昏迷了一晚上。”鈺姬笑著說道,在床畔坐了下來,尊貴而優雅的淺笑,相繼了一個貴婦,怎麼都不似一個狠絕的殺手,依舊是那一身黑色的旗袍,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雍容。
“一晚上?”蝶兒蹙眉,一激動,忘記了手臂的上,冷不防一抬手,疼痛感便有傳來了。
“你以為我真的會像你們這麼一步一步走進去嗎?”鈺姬冷笑著問道。
“這是C國的領地,原始叢林,不許私人進入,你根本沒有可能申請到航線!”蝶兒認真說道,這麼快的速度,隻有一個可能,直升飛機!
“嗬嗬,你現在不就是身處遊輪上嗎?這個地方的海港水深倒是足以開發出一個現代化海港,你說我跟當地城府買下這片土地,開發旅遊區,劃算嗎?”鈺姬微微眯眼,笑得一臉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