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色還未臨近黃昏。
但這時候的林子裏仿佛卻已提前到了深夜。
空氣似乎都憑空下降了好幾度。
那不是冷。
是突然爆的殺意。
殺!
沒有多餘的廢話。
當敵人起進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場戰鬥沒有僥幸,隻能以手中森冷的兵刃話。
兵刃,就應該是無情的。
當一件兵刃有了情,它還能殺人嗎?
至少江誠手中的劍是無情的,是能夠殺人的。
在看到五名身穿黑色錦袍的凶徒合圍竄來的一刹,江誠心裏反而放鬆。
這十萬大山,不僅有黑衣弟子出沒,同樣也會有外門弟子會進山。
隻看這五人同時出現,便知不是外門弟子,就別提還都穿著黑衣錦袍。
不退反進,江誠以更快的度突然爆衝去。
他就仿佛一隻飛蛾要撲火尋死。
可這恰恰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一絲勝利的契機。
江誠凶悍的舉動讓即便是殺人如麻的五名凶徒都駭了一跳,然而他們心理素質夠硬,手中兵刃殺來的動作快捷而有效,角度刁鑽而迅猛,分工合理而完善。
可他們畢竟隻是普通的黑衣弟子,連剖心魑魅阿九那種程度的實力都沒有,如果他們偷襲的對象是阿九那種程度的武者,或許他們還可以得手。
但江誠的實力,十萬黑衣弟子之中,又有誰能匹敵?
連十萬黑衣弟子中排名第三的黃子睿都已死在他手,這五人莽撞的出手衝來,也隻能是倒黴挑錯了對象。
那一刻在五人合圍而來的同時,江誠也已經在刹那之間連續改變了五個動作。
這五個動作,每一種都殺機畢露,每一種都是針對五人中的其中一人出的。
江誠殺人的時候不喜顯露殺機,他隻會如一隻冷漠無聲的豹子,在突然竄出咬住獵物的咽喉至獵物於死地時,才爆他的凜然殺機。
可這次他那麼明顯的殺意,卻是刻意為之,他要使得這五人都產生一種錯覺,讓他們都認為,江誠是下定決心拚了命也要與自己同歸於盡。
親兄弟在死亡麵前都有可能會產生遲疑,魔門中人,就算集合在一起又豈會真的為對方擋刀?
隻要有人遲疑,勢必就恐懼,勢必就會動作遲緩,令合圍的圈子出現漏洞。
江誠尋的就是這一絲漏洞。
可以用最輕鬆的力氣殺人,又何必硬拚?
第一名黑衣凶徒手中的刀有了遲緩。
他本就衝在最前麵,此刻動作遲疑也並不奇怪。
因為江誠之前那連番劈開弩箭的矯健身手已讓他忌憚,而此刻凶悍迎麵主動進攻的行為,更讓他忌憚。
第二個黑衣凶徒同樣被唬住,手中的長匕驟然一縮回防。
第三人同樣如是。
江誠卻不給第四人第五人遲疑的機會,全力以赴手中劍已飛掠而出。
法場斬。
這是砍腦袋劍法中最不易被人避開的一劍,這是無比淩厲的一劍。
這一劍不算快,但卻準、狠、猛,時機把握極為到位。
兩名黑衣凶徒目中瞳孔收縮,卻隻能看見這一劍綻放的刹那光華。
那劍光一閃之後,他們二人隻感覺脖子一涼,呼吸已然浸染了鮮血。
血霧在空氣中灑得紛紛揚揚。
“噗噗”!
兩具尚還溫熱的屍體撲倒在地,雙目瞪出,目光帶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