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緊張。”
江誠平淡道,對那黑心手的動作也沒太放在心上。
對方雖然習武時間很長,實力境界和他相當,都是後中期的煉骨境實力,但真實戰力卻相差很大,便是陳廣嚴估計都要穩勝過此人一頭。
他蹲下身子開始扒廝身上的衣服。
“這,師兄你這是?”
黑心手有點兒懵,不過見江誠似乎另有打算,並非心生歹念,他也就稍稍鬆了口氣。
半刻鍾後,江誠已經換上了廝的破爛衣物,將自己那一堆衣物都藏好,吩咐黑心手把廝扔進了酒肆的酒窖裏藏好。
若非是擔心血腥氣息會被人嗅到察覺,江誠絕對一劍直接殺了這廝。
原因無他,這廝太機靈了,雖然對方可能是和黑心手有點兒沾親帶故的關係,明白一些事情。
但有些時候,人還是不明白的好,知道了太多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萬一待會兒那江流兒一行人來此歇腳,這廝的眼神兒或動作泄露了什麼馬腳引起對方警惕,那便得不償失。
這樣的事情雖然生幾率很,但江誠卻要完全杜絕。
細節決定著成敗。
準備妥當後不過少頃功夫,黑心手和江誠均都神色微動,已聽到了外麵瓢潑大雨下隱隱傳來的一陣馬蹄和車軲轆軋地的聲音。
“來了。”
江誠臉上露出了一絲諂媚的笑,這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就仿佛無花果樹開了花。
學著方才那二一般的動作神色,江誠麻利的迎出了酒肆。
“哎,客官,雨大路滑,前麵路不好走,快裏麵請裏麵請。”
迎麵來了一條車隊,江誠戴著鬥笠賠笑著湊過去,躬身作請。
就這一會兒,他已經數清楚了這條車隊人數,除卻車廂裏未知,外麵披著蓑衣的家奴護衛不下六人,各個神色深沉。
其中兩名護衛一人佩刀,五指粗壯有力,肩寬胛厚,皮膚如老牛堅韌。
一人空空兩手,眼神便似兩道閃電落在江誠的身上,目光森冷仿佛可以割破人的咽喉。
這兩名護衛便都是後後期的實力境界,騎著高頭大馬,頗有種凜然精悍的氣勢。
駕車的馬夫是個灰老者,一副昏昏欲睡行將就木的模樣,渾濁的雙眼似都看不清楚路。
任誰都難想象這似乎風一吹就要嗝屁的老家夥,竟也是一名後後期的武者。
“讓開道來。”
騎在大馬上的佩刀護衛冷冷盯著江誠。
一股迫人威懾足以令膽之人嚇破膽。
江誠忙退開兩步,腳步趔趄,似乎被嚇到,一副惶恐懼怕模樣,再不吭聲。
“哼。”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到一些訊息。
這廝年紀不大,身體雖精壯卻腳步虛浮,且身上也並沒有藏什麼兵刃武器,兩雙手掌也無甚厚實老繭,倒是個尋常人。
不過這荒郊野外的一酒肆,終究不是善地,該警惕上心的地方還是不容馬虎。
沉吟之間,後麵車廂裏傳出了道年輕而又傲氣淩人的聲音。
“老八老九,快點兒開道去歇歇腳,少爺我都快悶在車裏悶出病來了。”
兩名護衛均感無奈,當下應諾,翻身下馬,那佩刀之人把韁繩扔給江誠,又拋了塊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