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尖叫聲如刀鋒般劃破芙蓉殿的寧靜。
芙珍立刻拿了棉布將傷口按住,芙梓取下那項鏈,芙梓倉皇跪下:那日試裝這鏈子還是好好的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娘娘寬恕!求娘娘饒恕!”
“死不足惜的賤奴!”淩修媛提起華服,一腳將那芙悅踹翻在地,她這麼一掙,頸上細小的血管多,那棉布又透出血來,楊悠然忙撕了塊幹淨的棉布換上。
“娘娘,出了何事?”大太監慶鬆跪在寢殿外間詢問。
淩修媛顧忌到傷口,也不敢亂動了,惡狠狠地剜了芙悅一眼:“慶鬆,你進來!叫幾個婆子把這賤奴給我拖下去!”
在淩修媛身邊多日,見識過自家主子的各種手段,芙悅嚇得魂不附體,立刻匍匐過來痛哭懇求道:“娘娘饒命啊!求娘娘不要攆我走啊!”
淩修媛怒氣更盛:“刁奴!大過年的,哭喊我這個主子虐待奴才嗎?慶鬆!還不快拖走!”
“娘娘,我是被冤枉的啊!好好的鏈子怎會這樣尖利!”芙悅見已沒了機會申辯,指著楊悠然道:“定是她害的我啊!娘娘明鑒啊!”
哪容她多說,慶鬆公公手腳麻利的喚了兩個婆子,一人架了一個胳膊,捂住芙悅的嘴,就要拖將下去。
“芙悅,你自個大意傷了娘娘,與我何幹?你不要血口噴人!”楊悠然知道芙悅再多說,淩修媛很可能懷疑到自己,趕緊搶白道。
“娘娘!”一旁的芙莎突然也跪下,抬眸定定的看向楊悠然。
“娘娘明查!芙悅與我一同進宮,服侍娘娘從未有二心,給了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了娘娘您啊!再者,這項鏈前幾日試裝時確實無礙,當時采月也在這兒。後頭,您的妝奩隻有芙悅和采月兩個能動的。芙悅伺候您梳妝幾年都未出錯,今日這項鏈怎就生出支腳劃傷了您呢?”
芙莎和芙悅一同進宮,又一同被分配給當時的淩才人,算是自小的姐妹。見芙悅落難卻無力辯駁,芙莎心下明白芙悅與這采月早有齟齬,覺著定是那采月害她無疑,便橫下心來為芙悅求情。
“哦?”淩修媛瞟了一眼楊悠然,又玩味的瞧了瞧芙珍和芙梓。她們倆心知芙莎說的大半是實情,但是這采月如此受娘娘器重,而芙悅又三番兩次的要滅了這采月。後宮之中,主子是天,隻要是有了異心,就算是親生姐妹都得去死。兩相權衡下,她們都選擇了閉嘴。
淩修媛瞧著自己的兩位大宮女都不發聲,又問慶鬆道:“你以為如何?”
楊悠然心口一緊,她算準了在今日將那芙悅一舉拿下,乃是因為得知芙悅也在悄然算計自己,所以才兵行險著。她仗的還是自己的手藝,卻不知此時形勢危急,那慶鬆公公會如何行事。
慶鬆一雙吊梢眼此刻已將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裏,不慌不忙道:“娘娘今日打扮的別出心裁,如仙鶴真神一般,定能叫聖上龍心大悅!”
他不回答問題,卻來誇讚淩修媛的裝束?
楊悠然一咂摸``````這老狐狸!
淩修媛自然也明白,她這姿容還不是多虧了采月。芙悅這樣忠心的丫頭她身邊不缺,但采月這等才能的宮女卻是萬中無一。她瞧著芙莎的目光冷了下來:“既然你們姐妹情深,你可願意替她受罰?”
芙莎未料到主子會這樣處理,一時呆跪在那兒,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