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為了安蘅芷的心。
蘅芷嘴上不說,但回到了東宮之後,對他的態度明顯又疏遠了一些。
肯定還是因為後院這些女人的緣故。
“如昔死也不肯離開殿下的,我不走!”柳如昔倔強地道,還是在流淚。
蘅芷看著她也覺得可憐,道:“殿下說了,那些不想留下的可以走,你既然不想走,不走便是了!”
柳如昔恨恨地看了一眼蘅芷道:“誰是真心想走的,隻是沒有辦法留了!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家都清楚著呢,自從你來了之後,東宮的一切都變了,你奪走了殿下的心,還要將我們一起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這四個字從何說起?我何曾逼著殿下送你們走了?”蘅芷大感冤枉。
宋君戍也道:“此事不是太子妃的意思,是孤自己決定的!”
“殿下難道敢說,不是因為太子妃好拈酸吃醋,所以才要遣散我們?”柳如昔問。
宋君戍道:“不是,太子妃並未拈酸吃醋,也犯不著,是孤決定要給她一個安心!”
宋君戍說的直白,毫無猶豫。
蘅芷和柳如昔都愣住了。
柳如昔的眼淚滴答滴答地往下掉,道:“終於是有這麼一天了,我以為,我得不到殿下的心,旁人也得不到的,我想著既然別人得不到,我就不必著急,慢慢等著,慢慢盼著就是了!”
“可是她來了,我眼睜睜看著殿下離我越來越遠了,從前覺得再努力一點點就能夠得著殿下的心了,忽然就變得遙不可及,再怎麼拚命也夠不著了!”
柳如昔悲悲戚戚的說著,傷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蘅芷隻是怔愣在原地,既為宋君戍的話感到驚訝,又打心底裏生出一股溫情來。
他終究還是懂自己的。
他在努力給她想要的一切。
這個男人,他不願意委屈了自己,所以默默地在努力著。
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呢?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蘅芷雖然同情這些女子,可她明白,感情是自私的,同情終究不能戰勝自己對愛情的獨占欲。
她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宋君戍,哪怕隻是有人從旁惦記著也是不行的。
她私心裏,隻想自己一個人享受這份感情,自己要做獨一無二的那個,自己才是唯一有資格稱他為“夫君”的那個人。
宋君戍並未因為柳如昔的哭訴就心軟,而是勸道:“如昔,你留在孤身邊,並不會幸福,你離開孤,才可以擁有屬於你的人生!”
“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我不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我已經嫁給你六年了,六年啊……我最好的六年都給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殘忍?”
柳如昔太不甘心了。
她曾歡歡喜喜嫁給他,一心期盼著能和他舉案齊眉,永結同心。
她以為,她以真心待他,必然會換來一顆真心。
可宋君戍竟是鐵石心腸,多年也不曾給她回應,竟連碰也不肯碰她一下。
她怎麼敢對別人說,自己嫁給他六年,竟還是個黃花閨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