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伊人輕哼道:“依我看,也是裝出來的,哪兒有人不想爭權奪利的,一國之君的位置多麼吸引人,但凡有機會爭一爭的,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說的有道理,殿下可不能對宋君然掉以輕心了!”蘅芷也讚同。
宋君戍道:“幾個成年皇子,誰孤也不敢小看了,就算那還未成年的,也不能完全不去管,東宮這個位置,就如刀尖子上立著,一不小心摔下去,萬劫不複!”
蘅芷眼神複雜地看著宋君戍,有時候也替他感到心累,這樣如履薄冰,這樣步步為營,總是生活在明槍暗箭之中,隨時可能被人推下懸崖,卻半點兒退路也沒有。
這樣的人生,該是何等的心累啊?
可宋君戍卻硬生生撐了這麼多年。
幾個人站在樹上,樹葉遮掩住了他們的身形,可從這裏看過去,君子樓的一切卻盡收眼底。
官兵果然很快就來了,將君子樓圍了起來,裏裏外外搜查了一遍,將薛飛的屍體也帶走了,隻是柳家大公子柳青不知所蹤。
君子樓當即被貼了封條,歇業了。
蘅芷道:“這得查封多久啊?”
“不出三天!”宋君戍篤定地道。
蘅芷問:“既然人都走了,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了,我們也走吧?”
“嗯!”宋君戍應了一聲。
這柳青打死了薛飛的官司很快就沸沸揚揚地傳開了,宋襄王那邊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薛飛是順天府的府官,官位雖然比不上柳家,可職權卻不小,位置也很重要,也非常得宋襄王的賞識,在青樓裏被柳青打死了,宋襄王怎麼能不震怒。
柳智第一時間跑來宋襄王麵前謝罪。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柳智涕淚橫流,狼狽極了。
宋襄王冷著臉,道:“你的好兒子,竟然敢連朝廷命官都殺了,還是在王都裏,你們柳家把孤置於何地?”
“陛下,臣知罪,臣教子無方,讓他犯下了這樣的滔天大罪,可臣絕對不敢藐視陛下,逆子定然是喝了幾杯黃湯,就胡作非為起來,絕非有意為之,請陛下開恩啊!”柳智連連磕頭認錯。
柳青是他的嫡長子,自小就寵溺,尤其是柳家老夫人,更是吧柳青看的和眼珠子一樣,從來不許人打罵,才將柳青慣得無法無天了。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柳家老夫人直接就哭暈過去了,逼著柳智過來向宋襄王求情,千萬不能讓柳青被處死了。
柳智自然也舍不得長子被處死,他也就這麼一個嫡子,其他的庶子雖然有幾個,但哪兒能比得上嫡子寶貝呢?
“開恩?你讓孤王怎麼開恩?薛飛都被他打死了,那可是四品府官啊,你們柳家到底生了什麼樣的膽子,敢連朝廷命官也殺了?”宋襄王怒不可遏地吼道。
柳智戰戰兢兢地道:“陛下,微臣絕沒有這樣的心思,也沒有膽子,都是逆子不孝,家母一向寵溺,將他都慣壞了,才會犯下如此大罪,可請陛下看在微臣滿門忠烈,網開一麵,饒恕他死罪吧,否則家母怕是也活不成了!”
柳老夫人是柳太傅的正妻,柳太傅於宋襄王有傳道授業之恩,柳太傅在世的時候,宋襄王也對他十分敬重,從前還時常去柳家做客,與柳老夫人自然也很有些感情在!